晚上9点多,老龙村里漆黑一片,10辆汽车组成的车队,开着明晃晃的远光灯,宛若一条长龙,刺破了夜的黑。
张大蛤蟆矿大院里,10多辆车大灯全开,将院子照得宛如白昼。
40多人一人手里拎着一把枪,零零散散的站在矿区的院子里,嘻嘻哈哈的聊着天,没有一点大战来临的紧张感。
站在大院门口的陈建国,看着下面蜿蜒的车队,转头对身边的周振海说道:“人来了,叫兄弟们做好准备。”
周振海转过头,大喊了一声:“人来了,都准备准备!”
40多人纷纷扔掉手里的烟头,用脚捻了捻,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放心吧,海哥,啥问题没有”
“今天无论谁来,都让他躺下”
“好久没动手了,也该活动活动了”
陈建国回头看了一圈,眉毛向上挑了挑,在周振海耳边小声问道:“大海,鹏举那小犊子干啥去了?”
周振海摇了摇头,“不知道”
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见山下传来“砰、砰、砰”几声枪响,10辆车瞬间刹车,从车上下来10多号人,手里拎着枪西处张望。
“谁开的枪?”陈建国眉头紧皱,一脸疑惑的问道。
“不能是鹏举吧?”周振海说出心中的猜测。
“净添乱,瞎开几枪就能把人吓跑?”陈建国阴沉着脸,有些的生气的说道。
事实也正如陈建国所想,没过多久,10多号人就上了车,车队继续往山上驶来。
可车队没开出多远,又停了下来,又从车上下来6、7个人。
陈建国心想:这些人搞什么名堂?
从山脚下到矿区大院不过三百多米,却响了三次枪声,每次两三声,来源不明。
路中间还横亘着几块大石头,阻断了上山的路,车队前前后后停了七八次,原本2、3分钟的车程,足足走了将近20分钟。
坐在头车上的李明耀被气笑了,心说:“陈阎王你以为放几枪,设点路障就想把我吓跑?你不会就这点本事吧?真让我有点看不起你!”
车队在距离矿区大院50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哐当、哐当、哐当”连成串的关车门的声音响起。
陆陆续续从车上下来50多人,有的拿着五连发,有的拿着双管猎,有的拿着老洋炮
李明耀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5连发,回头看了一眼,刚准备招呼兄弟们摆好队形,就看见山下5台车开着远光灯,缓慢的向山上驶来。
身边的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走到李明耀近前,神色紧张的问道:“大哥,怎么弄?打不打?”
这五辆车突如其来的闯入,瞬间抽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所有目光都惊疑不定地投向山下车队越来越近、越来越刺眼的灯光。
是谁?是敌?是友?
未知带来的恐惧,瞬间压过了眼前的对手。
李明耀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暗自嘀咕:陈阎王这是要两面夹击啊?
打肯定得打,自己带着这么多人从市里来到这儿,要是一枪不放就回去了,社会上就会传,自己怕了陈阎王,自己的名声就完了。
况且,现在这情况,不打也跑不了,上山的道就一条,下山的路己经被堵死了。
“干!大军,让兄弟们都准备好!”李明耀厉声说道。
大军点点头,回头朝身后喊了一嗓子,“都精神儿的,马上咱就动手。”
正在大院门口训斥赵鹏举的陈建国,看见这5台车上山,瞳孔骤缩。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
李明耀的战绩,最近这几年陈建国也听说不少,手底下的刀枪炮都是敢打敢拼的狠角色。
如果说40打50,陈建国心里还十分淡定,这一下又多出20来人,他心里有点没底了。
“妈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陈建国想了想,转头喊道,“大刚(郑刚)!二贵(钱贵)!把铲车开出来!顶到前面去!”
震耳欲聋的柴油机咆哮,瞬间压过了夏日的蝉鸣!
两辆巨大的黄色铲车,带着油污和煤灰痕迹的钢铁铲斗,宛若巨兽亮出獠牙。
沉重的轮胎碾过碎石煤渣,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稳稳停在大院门前。
“一会儿让铲车打头阵,开车往下冲,把他们的阵型给我冲散。我倒要看看,李明耀手下的人有多不怕死。”
陈建国语气阴森的说道。
虽然他知道,这么做有点胜之不武,难免事后有人说三道西,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些了,先打赢再说其他。
站在一旁的赵鹏举,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听了陈建国的话,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心说:我是尽力拖延了,之后的事就看你的了,旭东!
看着从院子里开出两辆铲车,李明耀心下狐疑:陈阎王这是要干什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就是你陈阎王今天拿出火箭弹,我也得和你撕巴撕巴。
一想到这,他大声喊道:“陈阎王你玩的挺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