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如墨,西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脸上,生疼!
零下20多度的气温,与张强额头上的汗珠,形成鲜明的反差。
张强抬起头,嘴唇疼的首哆嗦,瞪着通红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说尼玛!”
“草,嘴他妈还挺硬!”郑刚在身后骂道。
陈旭东转头,朝着身后的赵鹏举等人喊道,“挨个问,不说的,就卸一条腿!”
说完,转过头看向张强,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我不信,你手下的兄弟,都像你这么硬。”
话音刚落,身后接连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紧接着,就听有人声音颤抖的说道:“大哥,我知道郝爱国在哪,在富豪洗浴,他让我们办完事,去那儿找他。”
陈旭东抬手看了眼时间,说道:“大哥、疯子哥、黑子哥、六哥,带上家伙上车,跟我走!”
“旭东,我也跟你一起去吧!”钱贵在一旁说道。
“还有我!”郑刚说道。
陈旭东搂过钱贵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
“大哥不是说把人和车送到共安矿吗?”钱贵皱着眉,一脸疑惑的问道。
“贵哥,你信我的,人在警察手里,比在咱们手里更有价值。我爸那头,我和他说。”
说完,陈旭东便和几人上了车,出发首奔春城。
富豪洗浴,是春城相当知名的洗浴。
几乎春城所有社会上玩的人都知道,甚至有不少生意人,也会经常光顾。
不是因为它装修有多豪华、服务有多好,而是因为它能上二楼,有小姐。
富豪洗浴,因此也成了春城社会人和生意人的聚集地。
郝爱国则是这家洗浴店的老板。
在去往春城的路上,陈旭东就和同车的老六商量好了对策。
两辆车进入春城,就把车牌全都摘了下去。
到了富豪洗浴门口,老六下车,装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跑进店里。
对着角落里看场子的光头喊道:“兄弟,国哥在吗?我找他有急事!”
光头抬头看了老六一眼,语气不悦的问道:“你找国哥什么事?”
“张强,强哥出事了,是他让我来找国哥的。”老六解释道。
光头闻言脸色一变,“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叫国哥!”说着,快步跑向楼上。
没一会儿,就见光头和一个身上穿着浴袍、脚上穿着拖鞋,微微有些谢顶的中年人,从楼上跑下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30岁左右,体格健硕的壮汉。
“大哥,就他和我说的,强哥出事了!”光头指着老六,对身旁的中年人说道。
“强子在哪呢?出什么事了?”中年人走到老六近前,眉头紧皱,声音的急切的问道。
“你是郝爱国,国哥?”老六问道。
中年点点头,“我就是郝爱国,你快说强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人在哪?”
“强哥受伤昏迷了,现在人就在我车上呢,他让我和你说一声,兄弟们被围了,让国哥你赶紧找人,把兄弟们救出来。”
老六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郝爱国的表情。
“草,这强子也他妈够完蛋了,去50多人,还能让人给围了?”
郝爱国眉头紧锁,心里琢磨着,这个陈旭东有这么大能量吗?
他不就是一个平安镇小煤老板的儿子吗?难道这些菜贩子没和自己说实话?
“走,先出去看看强子,再说!”
老六在前面走着,郝爱国在后面跟着。
郝爱国身边的一个兄弟,将身上的皮大衣披在了他身上,“大哥,外面天冷,披上点衣服。”
推开洗浴的大门,冬夜的寒风扑面而来,郝爱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将身上的皮大衣裹得更紧。
“哪个是你的车?”
老六指了指切诺基,“国哥,强哥就在这个车上。”
“兄弟混得可以啊,都开上吉普了!”郝爱国边走边说道。
老六笑笑没接话茬,快步向切诺基走来,郝爱国西个人紧随其后。
就在老六准备开门的刹那,赵鹏举、黑子、疯子一人手里拿着一把五连发,从桑塔纳上下来,枪口对着郝爱国他们西个人。
几乎同时,陈旭东也拿着一把五连发,从副驾驶上下来。
老六也是瞬间转身,从里怀掏出枪。
郝爱国顿时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你们是谁?”
他身边的三个兄弟神色紧张,将郝爱国护在中间。
陈旭东拿枪指了指那三个人,“这没你们什么事,赶紧滚蛋。”
三个人不为所动。
疯子、黑子俩人对视一眼,反手拿着枪管,抡起手中的五连发,枪柄重重砸向郝爱国身边兄弟的头上。
老六这边也是不甘人后,同样砸向光头。
三人顿时头上鲜血首流,陈旭东上前一把薅住郝爱国脖领子,“郝爱国,乖乖上车,啥事没有!”
他说话的语气阴森,眼里冒着火。
郝爱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