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态度如此坚决,陈旭东也没有再坚持,只能无奈的苦笑。
他太清楚陈建国是什么脾气,只要是他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时候说太多也没用,慢慢来吧。
陈旭东岔开话题,“爸,在吕玉山的煤矿看见刘志远了,我大哥和裴叔、王叔他们仨正盯着他呢。”
闻言,陈建国面色一怔,“他俩真的搞到一起了?”
“爸,你说吕玉山砸矿,会不会就是他在背后搞鬼?”
陈建国摇摇头,“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他为啥要这么做?”
他的话音刚落,“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父子二人的谈话。
陈旭东走到电话近前,看了一眼,是钱华家的电话。
他也没多想,就以为是钱贵打来的。
“喂,贵哥!”
电话那头钱华带着哭腔说道:“旭东,我二哥被警察抓走了!”
陈旭东顿时大惊失色,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贵哥被抓走了?”
“嗯!就在刚刚!”
“小华姐,你先别着急,贵哥肯定会没事!我这就和我爸一起想办法,把贵哥接回来!”
电话刚撂下,铃声又响了。
这一次是老龙矿的电话。
陈旭东接起电话,“喂,哪位?”
“旭东,我老六,大刚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
“行,我知道了!”
紧接着,又是护矿队大院的电话,李闯也被警察带走了!
父子二人皆是眉头紧锁,脸上愁云遍布。
这一次统一的行动啊,三个地方几乎同时抓捕,明摆着是冲陈建国来的。
陈旭东刚准备拿起电话,准备打给胡海东,问问什么情况。
就听门外三眼儿的声音传来,“大哥!”
“来啦!”
陈旭东应了一声,连忙跑出门外,打开大门,“这么晚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三眼儿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哥,疯子哥被警察抓走了!”
陈旭东脑袋嗡的一下。
“走,先进屋!”
两人走进屋子,陈旭东小声的说道:“爸,疯子也被警察带走了。”
陈建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陈旭东走到电话前,给胡海东和郑鹏飞一人打了个电话,两人都十分肯定不是市局、县局派出去的人。
他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厅里派的人了。
至于京城那边,他压根就没想过,陈建国又不是十恶不赦,肯定用不上那么大的阵仗。
陈建国走到电话前,拿起电话,打给了吴玉栋。
“大哥,我这边”
他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就是“好”、“嗯”、“啊”的答应着。
具体吴玉栋说的什么,陈旭东不得而知。
挂了电话,陈建国朝陈旭东和三眼儿摆摆手,“都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
说完,就上楼了。
陈旭东扭头看了三眼儿一眼,“你也别回去了,就睡我大哥那屋吧。”
三眼儿点点头。
陈旭东忧心忡忡的走进卧室。
第二天上午。
刚吃完早餐,就听院门外有人喊:“请问陈建国同志在家吗?”
男声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这话一听就是官面上的人。
熟人不会称“同志”,生意上的人会叫他“老板”、“矿长”,社会上人的会叫“国哥”、“陈阎王”。
陈旭东扭头看了陈建国一眼。
“去给开门!”陈建国沉声说道。
“我去!”
三眼儿快步朝门外走去,“来啦,稍等。”
打开院门,西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朝三眼儿点点头,又问了一遍,“陈建国同志在家吗?”
三眼儿眨着三角眼,冷着脸,“在家,进来吧。”
西个人跟着三眼儿进了屋子。
李婉如看着警察进屋,心头一紧,把担忧都写在脸上,她转头看向陈建国。
陈建国神色自若,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转头看向进屋的警察,“几位警察同志,这么早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
领头的警察从兜里掏出警官证,“陈建国同志,这是我的证件,您请过目。”
他将警官证递给陈建国,“我们正在侦办几起故意伤人案,根据涉案人员供述,初步判断您与该案有牵连。”
身后的一名年轻警察,将一张盖着省厅红漆公章的《协助调查通知书》推到茶几中央。
“这是依法出具的文书,您先核对。”
李婉如的神色慌张,一脸担忧的看着陈建国。
陈旭东和三眼儿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陈建国仿佛是早有预料一般,脸色如常,笑呵呵的将警官证还给领头的警察,指了指茶几上《协助调查通知书》。
“我是市代表,按规定,你们找我核实涉案情况,得先报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