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建国得知疯子己经去了公安医院时,陈旭东也接到了胡海东的电话。
“喂,胡队?”
“旭东,和你说个不好的消息,吕玉山翻供了!”
“什么?”陈旭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吕玉山翻供了!”
这边刚让张强和小伟翻供撤案,对方就能让吕玉山翻供,反应够快的啊。
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挂了电话,陈旭东皱着眉想着。
“旭东,出什么事了?”陈建国不解的问道。
“爸,吕玉山翻供了!我还是想先见一下那位段公子!”
陈建国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用见他了,我己经答应他了!”
“爸,你”
“我当这个提线木偶,总比你当要好!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陈旭东眼眶泛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是个爷们了,把你那金疙瘩收一收,留到我死前再掉。”
陈旭东揉了揉眼睛,“爸,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吗?”
陈建国哈哈大笑,“如果说好听的,就能成真的话,那啥也不用干了,靠嘴说就行了。”
“爸,吴麻子主要做什么买卖?”陈旭东岔开话题。
陈建国没说话,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片刻之后,缓缓说出五个字:“批条子,走私!”
陈旭东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好不容易才把陈建国从泥里拔出来,决不允许他再跳进去另一个烂泥坑。
“爸,这活咱千万不能接!”
他的语气略显急促,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几个分贝。
陈建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一年1100万啊,不做这个拿什么给他啊?”
“嗯?不是1000万吗?”
“凡事都有代价,用了人家的关系,就得花钱啊!”
陈旭东明白了,怪不得他对审讯的结果,和看守所里的信息了如指掌。
这都是段涛的关系啊,他是用这个和陈建国换钱啊。
不就是一年1100万吗?给他!
但绝对不能让陈建国碰走私。
除此之外,陈旭东心里还有一个无法言说的想法。
如果吴麻子是西年后撞死陈建国的主谋,那段涛至少也是帮凶。
否则,以陈建国在辽河的关系网,绝不会在死后被扣上黑社会的帽子,也就不会有资产罚没充公的惨剧。
他就是因为有这种怀疑,才打算与段涛合作,近距离观察观察他。
“爸,即便不走私,咱也能赚够1100万给他!只要他能提供关系就行,其他的我来解决!”
“我想他会同意的,毕竟有干净的钱,谁愿意花脏钱呢?”
看着陈旭东坚定的眼神,陈建国沉默了。
他知道陈旭东是为自己好,同样,他也不想让陈旭东因此误入歧途。
“爸,别想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段涛说什么时候交吴麻子了吗?”
“他和我说,吴麻子去羊城办事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回来之后,就把人交出来。”
陈旭东点点头,从座位上起身,“爸,我回辽河一趟,去见一下吕玉山。”
他朝三眼儿招招手,“走了!”
看着陈旭东离开的背影,陈建国叹了口气。
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扭头看向周振海,“大海,孩子长大喽,我们都老喽。”
周振海笑着点点头,“大哥,你才40出头,正是当打之年。”
中午11点多,辽河市刑警队。
陈旭东笑着和胡海东打了声招呼,“胡队,给你添麻烦了。”
胡海东摆了摆手,“这都小事!走吧,去审讯室。”
吕玉山坐在审讯椅上,后背轻轻抵在硬邦邦的椅背上,耷拉着脑袋,肩膀也往下塌了半截,像被霜打的茄子。
听见审讯室的开门声,他缓缓抬起头瞥了一眼,见是胡海东,就准备低下头。
当他看到陈旭东,面色一怔,身上的神经瞬间紧绷。
“胡队,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提审我干什么?”
吕玉山的话语里满是埋怨。
陈旭东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眯着眼睛看着他。
胡海东也没有拍桌子,吹胡子瞪眼。
他走到吕玉山近前,从兜里摸出盒红塔山,给吕玉山递了根烟,“在号子里憋坏了吧?”
吕玉山接过烟,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是警惕和防备。
“别紧张,放轻松点。”
胡海东拍了拍他的肩膀,从火柴盒里划了根火,火苗“噌”地跳起来。
吕玉山嘴里叼着烟,歪着脑袋,将烟点着,用力裹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
他扭头看了一眼在椅子上的陈旭东,冷笑了一声,“呵~~”
转过头,面露讥讽之色,“胡队,你这是违反纪律了吧!”
“呦呵,还挺懂行!那你举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