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不喊恒媞起来,心里就忍不住升起了怒意,声音自然也就大了几分。
弘历坐在那里,看着蹲身行礼的恒媞,漫不经心的说:“朕本无意与你们计较。你们却总是在朕的底线上跳跃。紫衣,你将朕准备的书送给我们端柔公主。”
紫衣将女诫,女则两本书送到了恒媞的面前。
“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的眼睛被这两本书的名字刺痛,挑动了她的敏感神经。
“自然是让她好好研习,莫要跟太后和惠贵妃学习。”
弘历本不欲将此事公布出去,但恒媞的行为,着实是惹怒了他。
“皇帝,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太后怒吼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恒媞站了起来,掀翻了紫衣手中的书,怒道:“皇上,你这般污蔑皇额娘,你想干什么?想着自己成了皇帝,便可抛弃皇额娘提携之恩?”
“若不是有皇额娘在,你不过是宫女李金桂诞下的圆明园阿哥,岂能登基为帝。”
恒媞怒斥着皇帝,字字句句都是说他忘恩负义。
弘历不言,只是冷漠的看着恒媞,眼眸之中杀意渐浓。
“皇帝,恒媞年纪小,她不是故意的。”
太后察觉到了皇帝的杀意,联想到了弘曕的下场,不得不向皇帝解释。
弘历抚摸着珠珠的毛发,并未搭理太后的话。
倒是紫衣,开始揭露太后与果郡王苟且之事。
“昔年太后入宫,联合温太医装病。倚梅园祈福,偶遇先帝与果郡王。”
“果郡王得了小样,先帝得了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之后,太后独得先帝偏宠,无子封妃。”
“在封妃那日,太后受辱,那是才知所谓宠爱,不过是因为自己纯元皇后的替身。”
“太后伤心欲绝,万万没想到昔日恩爱,皆是假。”
“莞莞类卿!”
紫衣说到了这里,太后也回忆起了昔年旧事。
她呢喃道:“莞莞类卿!莞莞类卿!”
她抬头看向了弘历,道:“看来,你知道的东西很多。”
“太后不得人知而又不想人知的事情,朕都知道。”
“其中包括恒媞和弘曕并非先帝亲子,乃是你与果郡王允礼奸生子的事情……”
弘历还未说完,太后就破防,嘶吼了出来:“闭嘴!闭嘴!你给哀家闭嘴!”
“皇额娘!他说什么?我和弘曕是您和十七叔的奸生子?”
恒媞不敢相信,她以为傲的身份居然是假的,她居然是奸生子。
“恒媞,你听哀家说……”
太后连连抬头,想要向恒媞解释。
但,恒媞却不愿意听。
她彻底失控了,失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样做?这般不知廉耻?做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啪”的一声响起,太后扇了恒媞一巴掌。
恒媞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皇额娘,她竟然打自己。
“恒媞。皇额娘不是故意的!皇额娘不是故意的!你让皇额娘看看,看看你的脸。”
太后慌张的想要去看恒媞的脸,只可惜恒媞却不理她,只是恶狠狠的看着太后。
弘历坐在上面,撑着手,看着两人上演破防的剧情。
“脸?我还有脸吗?皇额娘,你觉得我还有脸?你说弘曕成了傻子是不是报应?”
恒媞一直都认为自己比皇上高贵,她是贵妃和先帝的公主。
而皇上却是宫女之子,运气好,被先帝安排了身份。
可事实呢?
她是奸生子。
太后看向了弘历,厉声之中带着几分哽咽,道:“哀家又怎么得罪了你?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恒媞?”
弘历漫不经心的摸着珠珠的毛发,轻声道:“没有啊!”
“那为何要将此事透露给恒媞?你明明知道她最看重身份。”
恒媞最在意面子了,现在知道自己是奸生子,她会疯的。
“唉!朕大度得很!从未想要跟你们计较。”
“只不过,你们永远不知足。”
说到这里,弘历的怒意都掩饰不住。
对于他来说养两三个人,那都是小问题,他不会小气计较。
可是太后做得那些事,着实让人恶心。
“后宫贵子之言论,南府的歌姬 ,叶赫那拉氏献舞,璟玥落水。皆是出自太后之手。”
“朕也曾警告过太后,给了小惩罚。但,你们为什么不知足?”
弘历的目光落到了恒媞的身上,双眸之中尽是冰冷。
太后和恒媞都吓得退了两步,太后将恒媞挡在身后,道:“哀家什么都没做。”
“是的。太后是什么都没做,也不敢做。但,我们尊贵的固伦端柔公主就不一样了。”
“虽说年纪不大,但辈分高,身份尊贵。名义上是太后与先帝之女。”
“是了!朕的公主比不得固伦端柔公主尊贵,自然是野猴子了。”
弘历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