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早春,夜里虽寒,但他在天和国时便也经受过无数个凉风席席的夜晚,被人摁着头在冰水里浸得口鼻冒血。
少年浑身浸在泉水中,缓缓擦拭每一寸肌肤。
完事后,换上了身备用的白袍,宋枭野仔细地嗅了遍身上,才放下心来朝营帐走去。
。
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姬瑞雪脸蛋微红,已有了初步的困意,身体很诚实地要睡,可精神却异常兴奋。
不知是否喝了暖情酒的缘故,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营帐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少女下意识手往枕头下摸去,却忽然想起这里是宋枭野的营帐。
她脑袋重新埋到枕头里,有些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却随着那脚步声的逼近,呼吸不自觉地提起,胸膛下的心脏呼之欲出。
如今营里烛火被吹得只剩下一盏,宋枭野卷着北地清冽的风进来,昏黄的烛火勾勒出少年如画的脸庞。
绿松石似的眼深邃明朗交错,目光在触及少女的瞬间染上了层缠绵的**。
“来了?”姬瑞雪有些艰难地侧过身,眸子晶晶地望着他,那酒水让她四肢瘫软,几乎使不上力气。
宋枭野今日少见地着了白袍,宽肩窄腰的身型被素净的线条包裹,将那双绿瞳带来的妖冶气质给压了几分,反而多出几分翩翩公子的禁欲,再加上少年温糯的稚气,简直就是京城里乖顺俊秀的小公子。
和这样的少年做,她不亏的,甚至有些享受。
“嘿嘿嘿,我今天在王帐里的演技还不错吧?快夸我,这方面我可是一流的。”姬瑞雪爬起了身,水眸直勾勾瞧他,有意无意露出肚兜的一角。
姬瑞雪觉得自己在勾引这方面是有天赋的,从未恋爱过,只靠着看碟片和言情剧,竟能将狐媚术习得炉火纯青。
勾引年轻弟弟的罪恶感再度生了出来,一面克服着内心不适,姬瑞雪手上很诚实地将肚兜向上拉了拉,结果弄巧成拙。
露出隐隐绰绰的圆润弧度来。
宋枭野将视线不自在地挪开,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他们怎么给你穿这个?”喉结滚了滚,软糯的声音里带些喑哑。
姬瑞雪扬起手,拉住少年的腕子,笑嘻嘻道:“他们说,今夜是耶律保赐给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哪怕是装装样子,也是要有的。”
“再说了,你不喜欢我么?”
少女抿着唇,在幽暗的烛火下唇瓣浸着透亮的光泽,眼角上挑勾出妩媚的风情,让宋枭野又想到今日在王帐里她哭诉质控的模样。
屏着呼吸,任由她引导自己上前。
嗅到少年身上干净冷冽的香气,姬瑞雪心神微漾,喉头一紧。
尽管春药的效力已经将她脑子捶打得七荤八素不知天圆地方为何物,但身体本能的**在此刻被真切的勾出来。
和宋枭野这般的人在一起,她实在不算吃亏的那个。
姬瑞雪这样想着,柔柔拉着少年的手,朝身上贴去....
——
王帐:
“如何?”耶律保放下淄楚全境的與图,冷冷看向黑衣的探子。
“大王,公主已喝下那酒,阿野将军也与公主已在营帐歇下了。”
耶律保面容上浮现一丝笑意,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一直觉得阿野这少年虽勇猛无双,但此人却几近完美无缺。
没有弱点的人,始终不好掌控。
少年心性,若是能以一女子为牵绊,让他持续死心塌地跟着他干。
何愁没有收复中原的一日?
——
姬瑞雪晨起醒来时,下意识摸向身边,床位已经空空了。
她望见床榻上已然换了干净的枕席,下意识嗤笑一声。
少年还是少年,被她三言两语便哄得晕头转向,才不过一刻功夫,便将自己全都交代了。
吃过早饭,姬瑞雪决定出去转转。
保留了原先的习惯,她蒙上层面纱,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走出了营帐。
沿路的人毕恭毕敬冲着她打招呼,姬瑞雪突然心生出一种感觉:若是她当时再早些勾搭上宋枭野,何至于在这鬼地方成日地提心吊胆?
忽然瞧见人群里一阵骚动,姬瑞雪闻声看了过去,竟发现一张熟面孔——葫芦。
葫芦胖乎乎的小脸上全是泪痕,蹲在地上呜呜哭着,地上躺的那道身影带血,姬瑞雪上前走了几步定睛一瞧,竟是阿蛮。
男人双目紧闭,胳膊上有啮齿类动物的伤痕,从里往外冒的血已有变黑的趋势。
“姐姐,姐姐!救救我哥哥吧,救救我哥哥吧!”葫芦慌得六神无主,见是姬瑞雪来了,扑通跪地将头磕得砰砰响。
想来是阿蛮和葫芦在部落里并非是多受待见的角色,即使受了伤,也不会有人前来特意给他们医治的。
姬瑞雪连忙将葫芦扶起来安慰:“葫芦别哭,姐姐来看看,没事的,没事的。”
——
宋枭野正在整军练兵,手里的长枪时不时点点偷懒士兵的大腿。
突然,一个小兵急吼吼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少年的眉眼间笼罩上一阵阴郁的寒气,攥着长枪的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