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的身影瞬间凝固,整个人死死贴在墙角阴影里,纹丝不动,连呼吸都停滞了。
书房里,一个暴怒的声音炸开。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这点屁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是用来吃干饭的吗?”
是姜志责,他正捏着电话,声音里的暴怒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狗屁方法,三天!就三天!把那个女记者的所有家属都给我盯死!她敢在里面乱放一个屁,就让他们全家排队下去陪葬!”
“啪”的一声,电话被狠狠摔在桌上。
张丽依旧没有动。
人在极度愤怒后,会需要一个宣泄口,那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刻。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书房的窗户被“哗啦”一声推开一道缝,姜志责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
就是现在!
张丽的身影贴着墙根,脚下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鬼魅般移动到书房窗下。
这里,是监控和红外探测器的绝对死角。
她手臂肌肉绷紧,单手扒住窗沿,整个身体被一股巧劲轻盈地带了上去。
另一只手,已经探进了窗户的缝隙。
一枚细如发丝的钢针从她指间无声弹出,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寒芒,精准无比地扎进姜志责裸露的后颈。
“呃!”
姜志责的身体猛地一僵,刚要转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一股诡异的麻痹感从后颈炸开,迅速蔓延全身。
他眼里的惊骇还没来得及完全浮现,意识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身体软软地朝后倒去。
在他倒地之前,张丽已经翻窗而入,伸手稳稳托住了他,整个过程,安静得仿佛只是风吹动了窗帘。
“出口安全,巡逻队五分钟后经过,路线已清空。”张志成的声音在张丽脑中响起,冷静得像一段预设程序。
张丽单手一揽,直接将瘫软的姜志责甩上肩膀,像扛一袋水泥,轻飘飘地没有半点分量,迅速从后门离开别墅,融入夜色。
……
十几分钟后,城郊废弃工厂,地下室。
一盏刺眼的白炽灯下,姜志责幽幽转醒。
他发现自己被手腕粗的尼龙扎带牢牢绑在一张冰冷的铁椅上,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正站在他面前,低头摆弄着一个金属托盘,上面整齐排列着十几支颜色各异的注射器。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谁!”姜志责的声音又惊又怒,但那份惯有的威严在此刻却显得无比可笑。
张丽没有理他,自顾自拿起一支装着淡黄色液体的注射器,在灯光下晃了晃,用一种没有起伏的语调陈述:
“河豚毒素,高纯度。注射零点一毫克,嘴唇和舌头先麻,然后是四肢,最后是你的呼吸肌。全程你都醒着,清楚感受自己是怎么一点点憋死的。过程,大概四到六个小时。”
她放下那支,又拿起另一支无色的。
“A234神经毒剂。碰一下皮肤就生效,阻断神经信号。你会感觉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发疯一样地痉挛、收缩,直到你自己的骨头,被肌肉活活绞断。这个过程,大概十五分钟。”
姜志责额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一颗颗往下淌。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他玩弄了别人一辈子的性命,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案板上的那块肉。
“钱!你要钱!是不是!”他急切地嘶吼起来,“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我都给!我马上转账!”
张丽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从托盘里拿起第三支注射器,走到他面前。
“先来体验一下。”
冰冷的针尖刺入皮肤。
下一秒,姜志责的眼珠子猛地凸了出来!
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心脏最深处轰然炸开,仿佛有一万根钢针在同时搅动他的五脏六腑!
他想惨叫,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从嗓子眼深处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
濒死的恐惧淹没了他。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这剧痛活活撕碎时,张丽又拿起另一支注射器,将里面的液体推进了他的身体。
几秒钟后,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如潮水般退去。
姜志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狼狈到了极点。
从地狱到天堂的瞬间切换,彻底击溃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里只剩下绝望的哀求。
“一份名单。”张丽的声音冷得掉渣,“华康医院,所有非法器官移植手术的客户名单,还有,那些供体的真实来源。”
听到“名单”两个字,姜志责的瞳孔狠狠一缩,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什么名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医院所有手术都是合法的!”
“是吗?”
张丽没有多废话,默默从托盘里又拿起一支装有深绿色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