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上前,拉着侯亮平入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时机,已到。
祁同伟缓缓站起身,端起酒杯,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侯亮平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他准备发出那个早就排练过无数次的行动暗号。
然而,就在他嘴唇微张,即将开口的前一秒——
他脑中毫无征兆地闪过一个画面。
一个穿着旧夹克、头发花白的老科长,站在省电视台的聚光灯下。
面对着刁钻的女记者,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谄媚,没有恐惧,只有近乎顽固的平静。
他挺直了那被压弯了十年的腰杆,不卑不亢。
那是什么?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不靠下跪也能换来的尊严。
一个更荒诞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祁同伟的脑海。
【跪下去当副省长,和站着当个老科长……哪个更舒服?
这个念头,让祁同伟举杯的动作,出现了零点五秒的迟滞。
那只端着酒杯,曾向权力下跪过无数次的手,竟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杯中的烈酒,晃荡出一圈圈致命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