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水星正在逆行,与土星呈一百二十度刑克之相。”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这对土木工程的影响……非同小可。”
水星逆行?土木工程?
一个材料学教授出身的施工队老板,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宁愿回去跟人争论三天三夜挤塑板和岩棉板的导热系数,也不想在这里听领导讲占星。
贾德龙和旁边的一众干部,更是目瞪口呆。
他们看着孙连城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到底是高深莫测的玄学,还是一场顶级的行为艺术。
孙连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推演”中。
他时而闭目凝思,手指在空中虚画。
时而对照着图纸上的符号,嘴里发出“唔”、“嗯”的沉吟。
他甚至还向贾德龙要来了三家公司老板的生辰八字,分别写在三张纸条上,压在星盘的不同方位。
办公室里的气氛,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没人敢说话,没人敢乱动,生怕打扰了这位“大师”的施法。
城建局的小李科长偷偷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施工队老板张总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新型的政府考核方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过了半个小时。
就在众人快要站得腿脚发麻时,孙连城猛地睁开眼睛,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站直身体,脸上是一种混合了疲惫与了然的凝重。
“算出来了。”
贾德龙一个箭步冲上前,声音都有些发颤。
“顾问!怎么样?星象有什么指示?”
孙连城缓缓地摇了摇头。
拿起桌上的一杯凉白开,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星象显示,”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能量场紊乱,天道不明。”
“近期,京州上空,不宜大兴土木。”
贾德龙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不宜动工?
那项目怎么办?
老干部们的怨言怎么办?
李书记的怒火又该怎么办?
三位施工队老板更是如丧考妣。
张总的腿都有些发软,他想起了家里等着工程款过年的工人兄弟们。
然而,孙连城看着贾德龙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话锋一转。
“但是,”语气,眼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
“宇宙的规律也告诉我们,当正常的秩序无法提供指引时……”
他停顿了一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们就要拥抱纯粹的、绝对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