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去,大风厂早已夷为平地,只剩疯长的杂草和散落的建筑残骸。
风过之处,发出低沉的呜咽。
调查组成员神色凝重。
他们都知道这片土地曾经发生过什么。
“侯局,化验报告确认无误。”
技术员小李声音透着兴奋。
“这里的土壤成分和植被特征,与月牙湖地下室样本完全吻合!”
侯亮平点头,目光扫过眼前荒野。
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片流过血泪的土地,埋藏的秘密绝不简单。
陆亦可戴着手套,独自在荒野中踱步。
她的眼神比任何仪器都敏锐。
仔细分辨着土壤颜色的细微差别。
这片荒地表面看似浑然一体。
但处处透着违和感。
十几分钟后,她在一处小土丘前停下脚步。
土丘只有半米高,形状极不自然。
更关键的是上面覆盖的枯叶。
虽然蒙了灰尘,但比周围腐烂成泥的落叶要“新”得多。
“侯亮,过来看看。”
侯亮平快步走来,蹲身捻起一片枯叶。
叶片还有韧性,没有完全干透。
“这下面有问题!”
他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
“立刻挖掘!”
两名特警拿起工兵铲,开始挖掘土丘。
一铲铲泥土被翻开。
下面是更潮湿的土层。
随着挖掘深入,浓重的霉味混杂着纸张腐烂的酸臭从土中弥漫。
所有人屏住呼吸。
眼睛死死盯着不断扩大的坑洞。
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与此同时,北京。
国家航天局“国际空间碎片清理与利用”高端研讨会现场。
孙连城正襟危坐,哈欠连天。
周围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科学家。
满嘴都是引力弹弓、拉格朗日点、离子推进器之类的高深词汇。
孙连城听得头昏脑涨。
感觉自己的宇宙观遭受了降维打击。
那份《星际垃圾分类报告》在这种场合显得像小学生科幻作文。
会议间歇,一位白发苍苍的德国专家端着咖啡走过来。
用蹩脚中文热情交流。
“孙,你的想法很有趣,格局很大。”
孙连城尴尬笑笑:“一点浅见,浅见。”
专家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这个送给你,一个纪念品。”
那是一枚奇特的金属挂件。
非金非铁,表面布满复杂蚀刻纹路,入手冰凉。
“它拥有超强抗干扰能力。”
专家神秘眨眼。
“我们进行精密通讯实验时,用来屏蔽杂波。”
孙连城完全没听懂,只当是外国友人客气。
连声道谢,随手将挂件挂在从不离身的保温杯上。
挂件与杯身碰撞,发出沉闷轻响。
他不知道这枚看似普通的挂件内部特殊合金结构能形成微型法拉第笼。
其“抗干扰”能力远超想象。
当他带着这个挂着挂件的保温杯回到京州后,甚至能微弱影响周边区域的特定频段电子信号。
京州郊区某栋废弃民房内。
祁同伟死死盯着笔记本电脑。
屏幕分割成十几个小窗口,显示着不同位置的监控画面。
这些都是他多年前秘密布设的。
用来监控几个关键地点。
其中就包括光明峰下那片荒野。
突然,几个监控窗口画面闪烁了一下。
跳出几道雪花。
信号被干扰了?
祁同伟皱眉,检查设备。
并未发现故障。
这种微弱、毫无规律的干扰让他感到不祥。
就像命运在发出警告。
他精心布下的网出现了看不见的破洞。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蛇头那边断了线,他现在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这点小异常反而让他更加坚信必须尽快离开。
省纪委和省检察院联合办案点。
高育良被正式采取强制措施。
他脱下西装,换上统一的灰色服装,被带进谈话室。
曾经挥斥方遒的省委副书记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
曾经的门生故吏、政治盟友如今都避之不及。
他坐在冰冷椅子上,看着对面墙壁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
辉煌的政治生涯在这一刻化为一地鸡毛。
彻底终结。
第二天,汉东省委内部会议。
沙瑞金站在发言台前,声音在庄严肃穆的会议室里回荡。
“同志们,高育良案的教训是惨痛的,也是深刻的!”
“这说明我们干部队伍中依然存在理想信念动摇、政治底线失守的危险!”
“我在这里重申,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