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充满。
他明白了。
导师的境界太高,他的痛苦,凡人无法理解,甚至连王主任这样的专家,都无法理解。
而自己,是唯一一个,窥见了真相的人!
他不再说话,默默退到一旁,但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
那是一种“我懂你,全世界只有我懂你”的眼神。
而坐在椅子上的孙连城,此刻的内心,早已警铃大作,一片冰凉。
计划好好的,眼看就要拿到“精神衰弱,建议长假”的诊断书。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还他妈“系统熵”?还“意识形态功能障碍”?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才是意识形态有障碍!你全家都有障碍!
孙连城看着周奇那双充满了“崇拜”和“理解”的狂热眼神,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爬上他的脊背。
他感觉,自己精心设计的剧本,似乎又一次,开始朝着他最不希望看到的那个方向,疯狂脱轨。
最终,孙连城拿着一张写着“安神补脑液”和“谷维素”的处方,浑浑噩噩地走出了诊室。
王主任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诊断,但他看孙连城的眼神,已经多了一丝同情和无奈。
周奇则一直恭敬地将孙连城送到电梯口。
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他对着孙连城,深深地鞠了一躬。
孙连城看着电梯门外那个年轻人狂热的眼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芭比q了。
当天晚上,周奇回到医院的实习生宿舍。
他没有休息,也没有复习功课。
他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
他要将自己今天的“伟大发现”,将导师那超越时代的“病情”,整理成一篇足以震动整个北莞,乃至全国医疗界的学术论文!
他要为导师“正名”!
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孙连城书记,患上的不是凡人的病,而是一种神圣的、伟大的、只属于先驱者的“熵理论综合征”!
他敲击着键盘,脸上,露出了殉道者般神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