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和“宇宙”的玄学了。
那只会让信徒们更加疯狂地解读。
要说一些,毫无逻辑,毫无关联,纯粹是精神错乱的胡言乱语。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用一种极其诡异的,介于吟唱和哭诉之间的调子,幽幽地开了口。
“一只小兔子,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它把萝卜,埋在床底下……嘿嘿……埋在床底下……”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病房里,却显得格外阴森。
那熟悉的儿歌,被他用一种扭曲的、断断续续的腔调唱出来,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隔壁。
张德海和王琳正对到最后一个关键步骤。
“……所以,明天凌晨三点,你用那部卫星电话,打给‘秃鹫’,告诉他口令是‘尼罗河的日落’,他就会启动最后的程序。”张德海压低了嗓音,叮嘱道。
王琳郑重地点头:“我记住了,尼罗河的日落。”
就在这时。
一阵若有似无的、诡异的歌声,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墙壁,钻进了他们的耳朵。
“……萝卜……埋在床底下……嘿嘿……”
张德海的动作一顿。
王琳也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什么声音?”她有些紧张地问。
张德海皱起了眉头,仔细分辨了一下。
“好像是……隔壁那个姓孙的在唱歌?”
他脸上浮现出更加浓重的不屑:“半夜三更不睡觉,唱儿歌?呵,真是个疯子。”
王琳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歌声……听着怪怪的。”
“别管他,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罢了。我们继续。”张德e海摆了摆手,不想让这点小插曲打扰自己的雅兴。
然而,墙那边的孙连城,显然不准备就此罢休。
唱完儿歌,他停顿了几秒。
然后,他猛地提高了音量,用一种舞台剧演员念独白般的夸张腔调,对着墙壁大声嘶吼。
“钱!钱都长了翅膀!它们从窗户飞出去了!哈哈哈哈!飞走了!都飞走了!”
“抓住它们!快抓住它们!它们要去瑞士!要去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滑雪!”
这几句毫无征兆的呐喊,如同几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张德海和王琳的心上。
两人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这他妈不是他们刚刚在聊的内容吗?!
虽然细节不同,但“钱”、“飞走”、“瑞士”、“滑雪”这几个关键词,精准得让人头皮发麻!
巧合?
世界上有这么可怕的巧合吗?!
王琳的手开始发抖,手里的红酒杯都差点没拿稳:“老……老张……他……他怎么会知道……?”
张德海的脑子也“嗡”的一声。
他强作镇定,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墙是特制的,能防窃听!他不可能听见我们说话!”
“他就是个疯子!在说胡话!”他几乎是吼出来,像是在说服王琳,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可他的心,已经乱了。
而孙连城的表演,还在继续升级。
他开始用拳头,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地捶打墙壁。
“咚……咚咚……咚……”
那声音沉闷而又压抑,仿佛是在敲击着两人的心脏。
一边敲,他一边用一种梦呓般的语调,念叨着一些更离谱的东西。
“账户……是空的……数字在跳舞……零,一,二,三……好多好多的零……都变成了黑色的乌鸦,嘎嘎叫着,飞满了整个房间……”
“秃鹫来了!秃鹫的眼睛是红色的!它在看着你!它在看着你藏在柜子里的……那个黑色的……小本本……”
“轰隆!”
张德海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闪电劈中。
账户!
数字!
秃鹫!
黑色的小本本!
“秃鹫”,是他们给那个海外操盘手取的代号!
而那个“黑色的小本本”,正是一本记录着他所有行贿对象和资金往来明细的绝密账本,此刻就锁在病房的保险柜里!
完了。
他全都知道。
这个念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攫住了张德海的灵魂。
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刹那凝固了。
冷汗,从他的额角、后背,疯狂地涌出,瞬间浸湿了病号服。
他再也无法维持那副“运筹帷幄”的镇定。
恐惧,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从他心底最深处的海沟里,咆哮着,翻涌而出,瞬间将他吞没。
这不是疯子!
这根本不是疯子在说胡话!
这是警告!是审判!是来自地狱的宣判词!
省纪委!
是省纪委搞的鬼!
他们知道用常规手段无法攻破自己的心理防线,所以就找来了孙连城这个“活神仙”,用这种装神弄鬼的、超自然的手段,来对自己进行精神摧残!
想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