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关司衙的班房院落里,一时之间,挤满了人。
朱樉眉头紧皱,扫视一眼全场,厉声大喝道,“尔等还想干嘛?!”
“孤在此,还不快收起武器!”
率先指令护卫们收起了兵器。
而且他才和我吵完架不久,不可能是来跟我认错的,
肯定有所图谋。
林豪也挥了挥手,“收兵!”
旋即,他又小声对身侧潘同说道,“让弟兄们把出口都看好,”
“有傅正、傅荣叔侄这俩正主,本官就能有说法,”
“他们的护卫,想离开通风报信,不必强留。”
看来大人巴不得颍国公府再多来点救兵,把事情弄得越大越好,
傅荣拦路这种小事,已经演化成海关司和颍国公府的大矛盾了,
自从上次遇刺之后,大人的报复心,越来越重,
威势也越来越强。
“卑职领命。”
潘同旋即慢慢移动身位,靠到自己属下身边,开始布置起来。
傅正朝朱樉行完礼,马上开始控诉林豪,“殿下,这林豪擅权弄法,故意陷害。。。”
“殿下!!!”林豪哪里会给他“恶狗先叫”的机会,立刻拉到最高音调,打断道,“您一定是为了御书房里跟臣争执的事,来跟臣认错的吧!”
“咱们先不说您短视的事,”
“先说说这傅正。。。”
“你打住!”朱樉原本准备仔细地听取傅正的控诉,却被林豪的“咆哮”惊得一颤,旋即又听到林豪说自己是来认错的,微愣过后立刻开口制止道,
“林豪,你胡说什么?孤哪里来认什么错的?孤哪里短视?”
林豪已经占了便宜,不打算纠结此事,“殿下,这个容后再说,”
“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置傅正带兵意图不轨之事。。。”
傅正也拉高声调怒吼道,“混账!”
“姓林的,分明就是你弄权诬陷,图谋不轨。。。”
双方的护卫见状,纷纷把手按在武器上,大有一言不合,再度短兵相向之意。
“你们俩都闭嘴!”
旋即冷脸扫视现场一番,看到了角落里的内侍们,“小贵子,你来说说情况。”
又是咱家?
那咱家正好可以帮傅家说说话。
“是!”小贵子走到朱樉跟前拱手一礼,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把刚刚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特别是林豪关于颍国公封赏到顶,管束子孙不利,奏报御前必然得利等话语,
小贵子更是重点强调了一番。
傅正也不由地心里发颤。
这姓林的,好狠毒啊!
他是准备学毛骧、蒋瓛,借着父皇的恩宠,兴风作浪么?
可话说回来,他的确把颍国公府的微妙处境,分析得很透彻,
以治家不严为由敲打他一番,很是合适,
现在还是先调节他们的矛盾,把傅荣捞出来吧。
朱樉收敛思绪,轻咳两声说道,“孤已经了解过了,此事就是一个误会!”
“也别一堆人在院里站着了,”
“进屋说事。”
说完,朱樉便迈步,走向了西厅大班房。
傅正一听“误会”两字,便知道秦王是偏向自己的,没有过多的犹豫,
瞪着了林豪冷哼一声,便跟上秦王的脚步。
林豪也确信朱樉会搞幺蛾子,轻声吩咐已经回到自己身侧的潘同,带人跟着自己,旋即也走进了西厅大班房里。
傅正、林豪双方分坐左右边的圈椅上,
卸了兵器的护卫们,站在他们的身后,
小贵子侍立一旁。
朱樉看着一脸平静的林豪,开口说道,“林大人,孤来找你,其实是收到消息,你因为小事抓了傅荣,想让你放了他,”
“现在你和傅正又因此事有了小误会,”
“孤就一并劝解了,”
“尔等都是朝堂股肱,没必要因为小事,搞得满城风雨,有失体统,”
“还是放了人,各自安生吧。”
朱老二,人还怪好嘞!
他这么热心肠地帮傅友德,定是有所图谋,
而身为当下大明资历仅次于冯胜、汤和的军方大佬,傅友德的表态很重要,
绝对不能轻易地让他顺意!
林豪盘算一番,开口说道,“殿下,臣倒很愿意听从您的指令,”
“只是那傅荣进了缉事队大营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应该登记了案情,想放人恐怕快不了啊。。。”
只听傅正先一步插话道,“姓林的,你太目中无人了吧!秦王殿下都已发话,你还敢不从,”
“事情就是是你起的头,什么登记了案情,快不了的?都是借口!””
“你别耽误大家时间,赶紧放人!”
“傅大人,你颍国府的人都是这么张狂的么?傅国公爷都是这样教育子孙的?”
“难怪颍国公府会受到陛下的猜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