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臣一点也不虚,”
“但臣多谢陛下恩赏,”
“以后臣一定多进宫奏事。”
皇宫实在太大,每次奏事都要走老长的路,实在太费劲,
但依旧鲜少入宫,去拉老朱仇恨值的原因,
哪里还有力气去找老朱的不自在?
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朱元璋闻言,脑子里又想起了林豪嘴没把门的一面,当即摆手道,“倒也不必非要多进宫面奏。。。”
宋忠从殿内走了出来,看见皇帝的身影立刻上前行礼,
“陛下万安,”
“时辰已经到了。”
“燕王、林大人入座,宾客就都齐了。”
朱元璋面色一正,颔首说道,“那就进去吧。”
他回头看向朱棣吩咐道,“老四,你今晚记得护好林豪。”
照应好了林老弟,他义不容辞。
看着宋忠、朱棣一左一右将自己护在中间,并排着往殿内走去。
老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不会真的在搞鸿门宴吧?
可有我的机会?
他们仨人已经跟着朱元璋步入谨身殿内。
原本站在殿内各处扎堆闲聊的一众藩王、武勋将领,见皇帝现身,纷纷走向门口,齐声拜道,“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淡淡地说道,“都免礼平身吧,都不用那么拘束。”
“今晚咱就是找尔等一起吃喝,图个乐呵。”
“谢陛下!”众人再一拜,平直身躯。
朱元璋认真地扫视着围着自己的众人,止不住地点着头,
最前方的四个身穿明黄色衮龙袍的是晋、周、楚三王,还有自己最疼爱的皇孙朱允炆。
与他们交错站着的三个年迈的绯红身影,则是令自己又忌惮又怜惜的老弟兄,
“宗异(冯胜的原名),回京休息这么久了,身体应该好利索了吧?”朱元璋开始逐个点名,说一些体己之话,活跃宴会的氛围。
身材修长,右眼睑留着一条旧疤的冯胜,声音洪亮,“多谢陛下关心,臣已经无恙。”
这老小子躲在府里装病,却没少指使外面的下属,给咱和林豪使绊子,
“咱就说一群老弟兄里,就属你身体最硬朗,哪有那么容易病倒,”
“既已痊愈,明日你就回衙继续办差吧。”
“很多军务,咱还得依仗你啊!”
陛下这是在敲打老夫不该装病?
冯胜腹诽一番,正色一拜道,“陛下有命,臣当万死不辞!”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看旁边由朱允炆搀扶着的,左脸有些瘫的老者,
此人正是长期居府养病的信国公汤和。
“鼎臣,你身体要紧啊,”
“其实你风疾如此严重,真吃不消的话,今晚完全不用勉强撑过来。”
“臣就想陛下了,就趁这机会来见一见陛下。。。”巍巍地拱手回复道,
张口说话时,汤和的左口角明显有些歪斜,
才说完这短短半句话,他就开始长呼着气,
上前一手拉着汤和的手,一手帮他抚背,
“这不是见到了么,你不要太激动,以后咱老哥俩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汤和也双目蕴光地点了点头。
朱元璋又扭头看向傅友德,“惟学(傅友德的表字),你这些时日操劳军务,老了很多啊,真是辛苦啊!”
“等会可要好好吃喝。”
虽然这几十年来凭借战功,一路升迁,获封公爵高位,
但扪心自问,老夫与陛下之间一直隔着点东西,
他对老夫从来都是,上位者对臣下的勉励,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言语中透着关切。
一定是迁怒老夫在暗中给反制他的狗腿子林豪,
林豪针对老夫等武勋的很多恶行,陛下也是乐见其成的。
傅友德按下心中的不安,拱手拜道,“多谢陛下的关心,”
“为陛下效力,是臣应该做的,”
“臣等会一定吃好喝好。”
咱只要多关心傅友德,多赞赏和肯定他,尽力做好安抚,
就一定不会做出出格之事。
“甚好!”
“你所做的事,咱都记在心里的。”
朱元璋自认为的赞许话语,令傅友德更是紧张不已,
所有这些事他都记在心里?
看来老夫所料不差,陛下就没打算放过老夫!
今日这场宫宴,就是他给老夫设下的鸿门宴啊!
朱元璋自然不知道傅友德现在心中所想,
和其他几名资深武勋寒暄几句,便开口指令道,“走!入席!”
朱元璋迈步之际只觉大殿柱子旁,闪出利刃的寒光,
发现柱子旁的那名值守金吾卫军官,腰间的佩剑竟然没有剑鞘。
按照宫里规矩,在御前值守的侍卫,刀剑必须入鞘,这军官的行为,已然是御前亮刀,是大不敬之罪。
感受到了威胁的朱元璋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