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行在利赛亚星系的静谧星域中。
巨大的观景窗外,是浩瀚无垠的宇宙,星河流转,星云瑰丽,充满了无声的壮美。
贾昇、星和三月七并排站在窗前,望着这片深邃的景色。
星靠着车窗,棒球棍随意地拄在地上,在不开口时,她确实很美。
三月七则兴奋的贴在玻璃上,手指点着外面,不时拿起相机拍上一张。
“哇!快看那颗紫色的星星,像不像一大块水晶糕?还有那个星云!粉粉蓝蓝的,好漂亮!贾昇贾昇,你说我们这次要打的虫子,会有多大啊?会不会比这颗行星还大?”
她指着远处一颗巨大的气态行星。
贾昇将巨大的零食袋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也走到观景窗前,深蓝色的尖顶魔法帽檐下,他的目光投向那片深邃的星空。
宇宙的浩瀚无垠,总能让人心生渺小与敬畏。
“嗯……确实很大。”他点点头,声音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感慨,“看着这片星空,总会让人忍不住思考一些终极问题。”
星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
他望着这浩瀚的深空,嘴里叼着一块帕姆给的小饼干,眼神悠远。
“我的故乡那有句话,是对人类踏入星海的一种……嗯,略带悲观的探讨。”
他含糊不清地开口,“说是‘上了岸的鱼,就再也不是鱼了’。”
三月七歪了歪头:“诶?为什么鱼上了岸就不是鱼了?那它是什么?咸鱼干吗?”
星面无表情的接了一句:“也可能是烤鱼。”
贾昇被噎了一下,随即失笑,咽下饼干,声音清晰了些。
“是啊,我也不太喜欢这种表述方式。总觉得带着点……不喜欢却不得不承认的残忍。”
他抬手,轻轻敲了敲冰冷的观景窗玻璃,目光追逐着窗外一颗划过的小行星碎片。
“生命形态发生改变,难道就一定要沉湎在过去吗?鱼上了岸,进化出四肢,探索陆地,它或许不再是水里的鱼,但它依然是那个生命留存下的延续,甚至拥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这明明是进化,是开拓,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他顿了顿,像是在加强自己观点的说服力,又像是纯粹脑子一抽想到了别处,用一种理所当然、探讨学术般的口吻突兀地接了一句。
“比起带着悲观和残酷的定义,我更喜欢浪漫一些的说法,比如……鸟为什么会飞?”
三月七一脸茫然:“啊?鸟……鸟为什么会飞?这不是常识吗?”
“哐当!”
坐在不远处沙发椅上,正端着他标志性保温杯,准备喝口枸杞茶瓦尔特·杨,手猛地一抖。
那是标准老干部款式,坚固可靠的保温杯,从他指间滑落,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列车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碎裂的保温杯中,深色的茶水混合着几粒红彤彤的枸杞,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狼藉。
他整个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维持着端杯子的姿势。
只有镜片后的眼神剧烈波动着,透露出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深入骨髓的PTSD——崩坏,那玩意儿还在追我?!
不,等等……冷静,瓦尔特·杨,冷静。
这只是个巧合,一个年轻人天马行空的联想……
“哎呀帕!杨先生的杯子!”帕姆惊呼一声,拿着扫把簸箕小跑过来,“您没事吧帕?有没有烫到?”
帕姆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瓦尔特凝固的思绪气泡。
他猛的回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那不合时宜的惊悸感。
“抱歉,帕姆,”瓦尔特试图帮忙收拾残局,“手滑了,我来清理。”
“没关系,让帕姆来就好,乘客小心玻璃渣。”帕姆动作麻利地开始清扫。
瓦尔特迈着平稳而略显沉重的步子,走到巨大的观景窗前。
微微低下头,镜片后的目光穿透镜片,看向贾昇。
“如果让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呢?我对你口中浪漫的说法有些……好奇。”
贾昇眨了眨眼,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深蓝色的魔法帽檐下,那双眼睛在星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他略微歪头思索了一下。
“鸟飞,因它被抛入一个存在重力的世界,而在演化中偶然挣得一双可撕裂重力的翼。这飞翔无目的,只宣告一种可能——生命能在必然的牢笼中,以血肉之躯凿出自由的裂隙。”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在安静的车厢里回荡。
星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了贾昇的侧脸上。三月七听得似懂非懂,但觉得这话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微微张着嘴。
紧接着她拿出相机,把认识时间不短,但难得正经贾昇拍了下来。
“我们仰望它,实则在仰望自身:我们是否敢以‘存在’为刃,刺向那定义我们的星空?亦或甘为观星者,困死于大地赋予的视角?”
贾昇双臂缓缓向前抬起伸出随后缓缓展开:“鸟不语,唯以翅作答:飞,即是存在最锋利的证词。”
瓦尔特的眼皮狠狠一跳。
那个姿势!
那个微微昂头、双臂舒展像是要拥抱天空或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