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了。
最开始的震惊过后,众弟子渐渐觉得,拱桥边的青年男子是谁不重要,反正立碑的时候大家都会知道。
他们更惊讶偷拍天枢仙君的人居然没被归魂枪捅成筛子,实属偷拍界的天选之子。
严珂也这么认为,于是他套了个马甲,在股票评论区给偷拍者起了一个代号——孤勇者。
像沈凌夕这样才貌顶尖的仙修天才,身边总有巴巴献殷勤的人,还有不少修士故意吹嘘自己与临渊水榭关系匪浅,装逼失败后遭到群嘲。
这些严珂都见怪不怪了,他扫了一眼那几个对象——小萝卜头修为还没上神零头多,能被看上就见鬼了。
严珂才不操心这种事。
刑罚尊者更在意的是“木兰”的股里竟然也有沈凌夕,慕长渊向来会声东击西,他的目标肯定是天道上神!
复仇者联盟火速拉响一级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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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长渊并不知道仙盟四傻终于发现了他的马甲。
发现也无所谓,魔尊刚好跟他们聊聊下聘的事,就是不知道聊完之后岐黄四宗到底能不能治上仙高血压。
弟子初选第一天,慕长渊带着书僮来到不周山脚下。
山门前已经乌泱泱地挤了好多人头,把主街道都挤满了。
慕长渊一看这阵仗,感念自己病弱,于是干脆放弃排队,跑到旁边的茶楼喝茶看热闹。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有人因为插队打了起来。
不管有仙缘还是没仙缘,凑热闹的人们总是跃跃欲试,想碰碰运气,看看自己有没有仙缘,所以这个时间段茶楼里没几个人。
慕长渊最近新购入一只白玉茶杯,杯壁比瓷器更薄,透光且细腻,简直爱不释手。
他原本喜欢喝酒,为了这只茶杯喝了好几天茶,从雨前龙井到顾渚紫笋,茶的口感比酒淡得多,胜在回甘甜美。
慕长渊不知道想起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书僮好奇地观看完打架,最终那几个带头打架的被仙门弟子拖出队伍,并宣布十年之内不予录取。
医宗弟子则上前给被殃及的池鱼们治疗。
整个场面还算有秩序,不愧是仙盟总部。
书僮刚回头就看见慕长渊恋爱脑附体的表情,不由得道:“少爷,您真把姑爷哄回来了?”
择一眼里,沈凌夕突然不告而别,多半是被自家少爷气跑的。
不是他对慕长渊没信心——半夜拖着病体跑出去喝酒的病人,能是什么正常人?
书僮也气,敢怒不敢言罢了。
慕长渊嘚瑟:“哪里要本……少爷去哄,临走前你姑爷还拉着不放手呢。”
择一想象了一下清清冷冷的沈仙君拉着他不撒手的样子,觉得可信度不高。
慕长渊忽然想起正事,交代道::“之后哪怕见着他,也不许在人前叫姑爷,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和他认识,知道吗。”
书僮点点头。
出门前他就答应不管慕长渊做什么,都不会打破砂锅追问到底。
择一也从慕长渊口中得知钜子出事,墨宗弟子这次试炼压力非常大,正在没日没夜地加紧修炼,哪怕临时抱佛脚也不能再丢脸下去了。
想到那个身高九尺、外表狂野但内心细腻仁爱的钜子,书僮也隐隐有些担忧。
择一说:“钜子是好人。”
慕长渊抿了一口茶:“好人也会干坏事。”
择一又说:“可把好人关起来,世间不会变得更好。”
慕长渊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笑道:“让你旁听两天书,倒是会跟我争辩了,那我且问你,要是好人做错事不用付出代价,那会不会有坏人将自己伪装成好人,以此来逃脱制裁?”
书僮被他问沉默了。
世间绝大多数事情都有连锁效应,善恶不能用一件事做简单判定。魔尊要救钜子不是为了伸张正义或者专门给仙盟添堵,只是为了还人情罢了。
但这“人情”又何尝不是钜子的善念种下的因呢。
所以慕长渊做事从不考虑善恶,他是地狱魔尊,没必要拿世间的道德标准约束自己。
试仙石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刷下一大批没有仙缘的凡人。
反正大部分人都只是凑热闹体验一把的,茶楼很快就宾客盈门,生意兴隆起来。
慕长渊注意到角落有人和自己一样,早上就坐这里等着。
那中年男子似乎有点眼熟,不知怎么回事,对方目光也时不时掠过慕长渊。
虽说魔尊的美貌无处安放,但看一早上实属不礼貌了。
像登徒浪子。
慕长渊幽幽一叹。
本座果然是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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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仙石只是第一道考验,只有一小部分人进了山门。
也有人跟科举落榜似的,失落地走到一旁,那附近都是没有仙缘、准备等人少后再上前试一次的,见阵营壮大,欣慰之余还不忘出言安慰。
慕长渊见时间差不多了,结账前往山门前。
进入山门后还有别的手续要办,虽然他跟沈凌夕说了今晚不回水榭,但围观试仙石初试的慕长渊回忆起某些不愉快的记忆,连带着也不太想守仙盟的规矩了。
魔尊修至大乘后视不周山九九八十一禁如无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每次来还要踩坏几个。
那名男子见状,也很快跟了上来。
慕长渊一边走一边教书僮:“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
书僮听得莫名其妙,很快就想起那日丢失的衣物,欲言又止。
他个头不高,转头就看见少爷苍白的手腕。
尽管气色好了许多,不必每日恹恹地躺在病榻上,也不用再去泡那七分毒的虎狼之药,可一个病了快二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几天就好了呢?
慕长渊依然是带着病气的,就好像一块九分熟的牛肉,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变成五分熟,未来或许还有机会倒退到三分熟,可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