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还有事,下次再约。”安以南不知道他葫芦里买什么药,警剔地摇着头。
戴大贵激动地说:“你别担心,我就是昨晚找了馀师傅,知道你厨艺了得,我正好接了一个活,需要有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你放心我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
还以为安以南会答应。
安以南却摇摇头,从供销社门口走出去,“我最近有事,真没空。”
“你昨天不是要抢我的活,怎么今天就没空。”戴大贵一时心急,语气或多或少有些急迫。
安以南心里更加警剔。
“你这人说话真奇怪,我昨晚没接那个女同志的活就不能接别人的活,还有你莫明其妙在供销社堵我,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要是有人误会你跟我关系怎么办?”安以南一边说,一边离他远点。
戴大贵尴尬地摸摸脑袋:“是我的错,你别担心,我给你赔罪不就好了。”
“得,我可没心思听你赔罪,我家里男人还在等我回家做饭。”安以南说着一溜烟就走。
半点机会不给戴大贵。
此时街边有个男人从街边巷子口走出来,疑惑地瞧着安以南的背影说:“不过是个年轻的女同志,你还真信她?”
“你说什么呢!我昨晚特意拿着酒上门陪馀师傅喝几口,从他哪里知道这女同志是真的给领导做过饭,还受到夸赞,而且就连馀师傅都想认她当师傅。”
“她竟然这么厉害?”
“不止呢!她家男人可是部队里的,所以她要是帮咱们去给领导办酒席,要是出事就能赖在她身上,反正她家男人是军人。”
戴大贵一双精明的眼睛转来转去。
前段时间他们接了一单活,市政委秦书记家摆酒席,戴大贵很高兴,这可是大生意,在接下来后,才知道这位领导口味独特,非要厨艺绝佳的大厨做主菜,要是做不好
他家没直说。
戴大贵额头冒冷汗。
他可不想得罪当官的,又不想放弃这活,思来想去特意求馀师傅帮忙。
馀师傅一听,坚决不干。
原来馀师傅曾经跟秦书记有仇,两人曾是战友,后来一个回家当厨师,一个莫名升官竟然爬到了书记的位置。
戴大贵心急如焚,不知道如何是好,安以南忽然出现在他视野里。
可惜,她怎么就不答应呢。
“是不是你给的钱太少了。”郑三尤豫地问他。
“二十块钱还不多吗?”戴大贵竖起眼睛,不可思议地说。
另一边,安以南回到家后,没有告诉厉野这件事。
她去厨房帮厉野打下手。
厉野敏锐地察觉安以南今天回来有事瞒着自己。
隔壁却传来吵闹声。
打断了厉野的思绪。
“你儿子摔倒,你都不搀扶一下?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安以南听到争吵声,想去看热闹,厉野抄起板凳放在墙角,“小心点,别摔下去。”
“知道了。”安以南压低嗓子说,抬头看向新邻居家。
但见新邻居家里站着年过五十多的婶子,拉着旁边摔倒的男孩,给他拍拍膝盖,心疼地怒骂在房间里的女人。
女人不吭声。
男孩懂事地拉着她说:“是我不小心摔倒,奶奶你别怪妈妈。”
“你这孩子。”冯花心疼孩子,终究没说什么,朝着房间那个位置冷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嫁给我儿子,觉得委屈,可康儿好歹是你的儿子,他从出生你就没抱过他,现在他在你面前摔倒,你竟然眼睁睁看着从他面前走过。”
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冷声:“他是讨债鬼,不是我儿子,你也别骂我,要怪就怪你儿子非要娶我。”
“你!”
冯花差点没气得吐出一口血。
旁边的康康害怕地拉着她的衣角小声说:“奶奶,我陪你洗菜。”
安以南看得差不多,也就没有继续听下去,回到厨房就看到厉野在切菜、做饭。
别提厉野长相属于冷峻那一挂,身高又高,站在厨房戴着围裙,很有反差感。
安以南忍不住欣赏了好几眼,直到厉野转身,眼底泛起笑意,故意咳嗽一声。
她这才赶紧收回目光,聊起隔壁的邻居。
“我今天早上去部队,听说他们家的事。你也避着点,对方是资本家大小姐。”
安以南瞬间明白过来。
这年头但凡跟资本家挂钩都要被抓起来,还要时不时被批斗,严重点直接下放牛棚,遭人唾弃。
所以大家对资本家都是避之不及,深怕会连累自己。
厉野担心她被牵连,尤其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小心点准没错。
“我知道了。”安以南了然点头,给他夹菜吃。
厉野反手给她夹肉。
安以南忍不住勾唇,笑起来。
厉野有心逗弄她,“你为什么要笑。”
“因为以前没有人给我夹菜,还是给我夹肉。”
安以南随口一句,让厉野停下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