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木头,帮牛婶挑水,手劲儿真大,我都想跟着习武了。”
洛嫣算是领会到了主角的魅力,短短几个时辰,把村民和她的小弟都收服了。
“可用过朝饭?"她问。
刘长生点头,想说几人在王叔家吃过,谁知崔无恙接话:“没有。”正掬水洗手的周伯:."”
而祝昀从厨房端来豆浆,用团扇扇凉,唤洛嫣过去。她觑一眼:“就只有我的份?”
“嗯。“祝昀用正常声量说道,“你看我像是会伺候阿猫阿狗的人么。”崔无恙听惯了他挤兑,自己进屋端了早膳,在洛嫣对面坐定:“妹妹今日瞧着气色不错。”
洛嫣冲他笑笑:“山村不比京城,表兄可睡得习惯?”有了话头,崔无恙温和地讲述了两年里的生活,道是时常幕天席地,并非她以为的富家公子。
一旁,祝昀耐心等至洛嫣用完膳,用帕子替她揩了揩本就洁净的唇角,成功打断崔无恙的喋喋不休。
他佯作无事发生,淡声道:“表兄昨夜说的事,我夫妻二人还需考虑考虑,这样好了,十日后在陇县五里外的凉亭碰面。成或不成,届时给表兄答复。崔无恙手臂青筋鼓起,卯足了力才没有呵斥一句“我不是你表兄”。余光瞥见周伯使的眼色,他掐着杯子:“好。”
说罢扯开话题:“妹妹不是想尝尝周伯行军时练下的厨艺,今日刚巧抓到几只野味。”
洛嫣两眼放光,但依旧是祝昀先答:“多谢表兄。”崔无恙….”
周伯:…”
刘长生….”
刘长生知道祝昀醋劲儿大,却没料想连人家嫡亲表兄也醋,转头一琢磨,表兄表妹亲上加亲的只多不少,倒又能理解。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再迟钝都察觉到了暗流涌动,后悔跟来凑热闹,忙起身去给周伯打下手。周伯目睹了祝昀对洛嫣的态度,相信表小姐在场时,不必要守着小主子,于是撕碎布条搓成卷,塞住耳朵。
耳不听为净。
唯一从容的洛嫣接过温茶润喉。
她与祝昀定是要回先谷中收拾行囊,再处理积压的事务,而后赴约,便问及崔无恙这十日的打算。
崔无恙直接道:“我想跟着你……
“们。”
后一个字是觑见祝昀铁青的面色后添上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山谷是不见春的巢穴,崔无恙知他不会轻易放行,退而求其次道:“我去探访一位友人,十日后碰头。不过妹妹,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因祝昀从中作梗,崔无恙几乎没寻到时机叙旧,分别在即,实在忍无可忍了。
洛嫣听罢,先将手轻轻搭在祝昀肩头,后者气焰顿消,主动侧身让道。目睹表妹死而复生,目睹她身着嫁衣,都不及眼前二人自然流露出的亲昵带来的冲击力大。
崔无恙心中"咕嘟咕嘟”冒出酸水,待行至僻静处,轻声问:“若是我比他更早遇见你,今日会不会不同?”
“不会。”
近亲不能结婚。
她答得干脆,崔无恙眼圈微红,缓了几息才开口:“妹妹可知贾姑人在何处?当年唯有她与几位侠士碰过面,也许能问出线索。”洛嫣努力回忆剧情:“我记得血诏在苗家,但为了黑粉口中的水字数、忠粉口中的成长线,苗家家主故意隐瞒,让你费了老大劲去白家,再去上官家,直到人快蔫儿了才主动站出来。”
“嗯?"崔无恙挑眉,“记得什么?”
她摆摆手:“没什么,我这就去查祖母的下落,到时候告诉表兄。”闻言,他面色僵了瞬,流露出明显的紧张:“妹妹也要一道去?江湖中危险重重,怎可让你再次涉险。”
洛嫣知道自己的死状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放缓嗓音安抚:“我如今正练《舍成心心经》,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表兄且放宽心。”“再者,我去盯着阿昀和展风。虽无法让他们和孟楼主划清界限,好歹能帮表兄报信或者拖延一二,办起事来更方便。”如今,崔无恙明白过来,她的箭术师父即是祝昀。死而复生后的洛嫣一扫病弱姿态,不施粉黛也血色充足,他同样误当成了祝昀的功劳。
诋毁的话再难说出口,只酸涩道:“他待你不错。”洛嫣眼神飞快往地上瞟去,似是不好意思谈论这些,干巴巴地回道:“表兄很快也会遇见心仪的女子。”
大概四五六七八个吧。
崔无恙苦笑着扯了扯唇,心道“她们"都不会是眼前人,但有些话不点透,还能以兄长的身份与她并肩。
草垛中。
雪宝原本敞着肚皮享受日光浴,可一墙之隔,小反派敲击桌面的频率越来越快。检测仪跟着弹出警报,危险值如同过山车般起伏,吓死个小狗。小反派坐得住,它却是躺不住了,默默打个滚,冲树荫下狂叫:“汪!江汪!”
洛嫣:…”
崔无恙”
而祝昀指尖顿住,仿佛捕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