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敲响了朝驭京的房门。他的房间在健身房旁边一间。门打开。
见到是她,对方似乎有些惊讶。
僵持片刻,朝驭京依旧冷着脸,面色看上去比以往更加阴沉可怖。虞岁抿了抿唇,不敢说话。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把药膏和创可贴递给他。朝驭京轻挑眉梢,没接。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她。虞岁咽了咽喉咙,这才开口解释:“我是觉得,哥哥你可能会需要……”她忽然又想到他后背上的伤口,涂药可能不太方便。从前虞岁寄住在小姨家的时候,小姨对她很不错,可这样就惹得小姨的女儿极其讨厌她。
表姐撺掇左邻右舍的小孩子一起孤立她,拿藤条抽打过她,还拿石头砸过她。那时她手臂上的伤口还好,可背后的伤口根本没法顾及到,完全没法涂到药思及此,她垂着纤长的眼睫,又轻声说:“要是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忙。”
朝驭京没理她,气定神闲地转过身去,但并没有关上房门。虞岁抿了抿唇,径直走了进去。
深灰色的窗帘和床单被套,衣柜门敞开,清一色的深色衣服,实木的书桌和椅子,书本整整齐齐放着,书封廖廖的颜色,像是房间内唯一的装饰。除此之外,看不到其他任何装饰了。
朝驭京的房间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冰冷又阴沉。他随意坐到床上,虞岁也就硬着头皮站到了他的身旁。她再一次把手上的药品递给他,朝驭京没有接,语气冷漠又恶劣。“没涂过,不会涂。”
虞岁并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下一刻,她直接坐到了他的身旁,打开药膏,涂在食指指腹,轻轻点涂在他手臂上的伤口。朝驭京撩眼看她。
女孩专注看着他的手臂。眼睫浓密卷翘,皮肤白净细腻,涂药的动作轻柔又熟稔。这个时候,她似乎并不像平日里那么胆怯。她年龄明明那么小,照顾人这件事情却似乎很熟练。酥酥痒痒的触感先是在他的手臂,又来到了脖颈。好一会儿,她终于抬眸。
近在咫尺的距离,猝不及防对上那双净澈的眸子,朝驭京冷白的喉结无意识滚了滚,快速偏开视线。
虞岁抿了抿唇,默然片刻还是说:“哥哥,你要不要脱掉衣服?”“?“朝驭京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
虞岁耐着性子,轻声解释:“后背的话,你自己可能不太好涂。”朝驭京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些无关痛痒的伤口,从来没有涂过药。来到朝家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并靠近他。朝驭京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脱下了衣服。
少年肌肉线条流畅,骨骼漂亮,肩膀宽沉。她却丝毫没有心思注意到这些。这样近距离接触观察,虞岁才发现他舒展开阔的后背不仅有今日的伤口,还有一些陈年的褐色伤疤。
后背骤然传来轻轻的触碰抚摸,像是被酥酥麻麻的电流击中,朝驭京身体无意识轻颤了下。
虞岁蹙起眉头,问他,“很疼吗?”
朝驭京鸦羽似的眼睫垂着,淡淡道:“没有。”初夏的傍晚,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天空阴沉沉的,狂风裹着雨珠砸得路边行道树树叶簌簌作响。
虞岁放学得早,早早回到了家。
在门口撞上了朝家的佣人宋姨。她面色很难看,手上拿着把黑色的雨伞,正要出门的样子。
宋姨看到虞岁,还算是恭敬:“岁岁小姐,你回来了。”虞岁点了点头,多问了一句:“嗯,宋姨你要出去吗?”宋姨回答:“是的呢,去给少爷送伞。”
她说完又叹了口气:“我家小孩还在学校等我呢。我老公今天有事不能去接他,唉。”
知道她的难处,虞岁温吞说:“我去送给哥哥吧。宋姨你去接你家小孩吧。”
“这,这可以吗?"宋姨语气有些激动。
她知道虞岁不是朝家亲生的,这小姑娘脾气格外的好,就算是来到朝家当上了大小姐,也从来没有一点架子。
想到这点,宋姨忙不迭应下:“那就多谢小姐了。”话音落下,她把手上的雨伞递给虞岁。
“没事儿。“虞岁即刻打着伞又出了门,打了个车去到朝驭京的学校。朝驭京坐在教室上自习,无意间瞥到教室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眉心心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雨水冲着廊檐,哗哗的水柱连成朦胧的雨幕。她就这样站在门外,等到了他下课。
下课铃声响起,朝驭京疾步走过去,她把手上的雨伞递给他。朝驭京接过雨伞,散漫问:“怎么是你来送伞?”女孩穿得简单。白T,蓝色牛仔裤,乌黑的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几缕碎发别在耳后,看着清爽又干净。
她轻声解释:“宋姨接孩子去了,正好我也没事。”她特意过来一趟,只为了给他送伞。送完伞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了。朝驭京看着雨幕中那道背影,清冷单薄的像雨中蝴蝶,她的身形是那样小巧清瘦,却莫名带着坚定又温和的力量。
等虞岁走远,身旁几个男生插科打诨道:“刚刚那是朝哥的妹妹吗?第一次见啊!”
“妹妹对你也太好了吧?”
“没想到朝哥竞然有个这么斯文乖巧的妹妹啊。”“妹妹和朝哥长得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呢。”“哎嘿,叔叔阿姨把你们分开养的吧。”
虞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