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
眼见那贼人即将得脱,李宸不假思索,喝令护院上前。
主家被袭,这些护院竟缩手缩脚,非但不上前擒拿,反倒又往贾宝玉身边凑近几分。
皆是一副“宝二爷无碍,万事大吉”的模样,着实令李宸气恼。
这贾家,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甚至连行人见了,都不禁议论出声,喝着倒彩。
李宸垂头一看,方才的混乱中,地上落了不少瓦罐。
旋即抬起一脚踢进人群,惹得行人纷纷避让。
“都小心了那贼人,他手上有兵刃!”
原本已快隐匿身形的飞贼,顿时又暴露在视线中。
“好!”
“这位姑娘好胆识!”
围观者无不拍手叫好。
贼人却是又惊又怒,回头狠狠瞪了李宸一眼。
他着实是小瞧了这女子,竟再三托大。
若非对方无论外貌还是言谈都是女子,他倒要怀疑是与自己一般男扮女装的了。
如今失了逃脱的先机,他此时已是心有悔意。
而李宸欲要快步追赶,奈何身上长裙曳地,实在不便,只能眼看着那贼人与自己越来越远,心里有力使不出。
“终究是功亏一篑,没帮爹爹解决了这桩大麻烦!这便宜老爹到底往哪巡逻去了?”
就在此时,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身材魁悟的壮汉,满面虬髯,手中长戟破空一挥,飞贼毫无防备,连人带匕首,如断线风筝般被打飞数步,重重摔落在地。
“巡防司拿人!闲杂退避!”
镇远侯李崇声若洪钟,勒马而立。
四周为之一惊。
后见数十兵丁鱼贯而出,将贼人捉拿,迅速捆成了个粽子,便又爆发出震天欢呼。
“好厉害的武艺!”
直到此时,袭人等人才敢簇拥着贾宝玉,将他从地上扶起,七嘴八舌地慰问。
“爷!您没事吧?可吓着没有?”
贾宝玉脸色发白,目光心虚的瞟向凌厉凶狠的镇远侯,兀自强撑着说道:“无,无妨。我早知道他是个有问题的……所以早有防备……”
薛宝钗则急忙赶到李宸身边,拉着他的手,来回审视,“妹妹,你方才也太莽撞了!若那贼人狗急跳墙,反身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回过神的史湘云更是冲上前来,一头撞进李宸怀里,哽咽道:“林姐姐,多亏了你,多亏了你……不然我就……”
“没事,我身上无碍。”
李宸轻抚史湘云后背,又与薛宝钗打趣,“总不能看他刮花了云妹妹的脸,云妹妹可还要当什么俊俏公子呢,脸先被伤了如何使得?”
说着,李宸又将断掉的象牙骨扇塞进她手心。
“这扇子今日为你挡灾,也算功德圆满,待改日我们再买把新的吧。”
史湘云连连摇头,不接那扇子,只抱着李宸不松手。
去传信的紫鹃、雪雁方才赶了回来,第一时间来到自家姑娘身边,上下打量起来,心底后怕不已。
这时镇远侯下马走来,屈尊降贵,对着李宸郑重一礼。
“姑娘好身手!方才在远处看得分明,今日擒获此贼,姑娘当记首功。”
不忍又叹息道:“此獠作恶多端,在京城逍遥法外已有十数日,着实让我等头痛不已。”
“不知姑娘府上何处?”
李宸嘴角微抽,心底莫名,却还是还礼道:“将军过誉。小女姓林,家父乃两淮巡盐御史林海。”
“什么?竟是林探花之女?”
李崇震惊不已,细细端详起眼前纤弱的少女。
方才那干净利落的身手,没有两年半载的操习根本用不出,自家那小儿子都练了五年以上,也才堪堪到这般水准。
一念起儿子,李崇又惊觉刚刚那拳路身法,还真有几分眼熟。
“林家世代清贵,竟也习武傍身?”
李崇心下暗叹,“看来我镇远侯府更该好生读书,否则将来如何与这些世家相比?”
收回思绪,李崇再三道谢,“今日多亏林姑娘。代我向贾家老封君问安。”
“李将军言重了。”
薛宝钗看着二人这番对答,不知怎得,心底却生出一份不安。
“林妹妹竟有如此武艺,先前在凤姐姐那大闹一场,我还只当是谣传,如今看是有几分真本领在的。兴许是为了操练身子?”
“情急之下,如此果决勇敢,定被镇远侯这将门武者所赏识。那所谓的公平竞争,我岂不是落于下风了?”
“明明薛家才与镇远侯府有交情,方才我竟是一句话也没能开口……这……”
“兄长的那份生意……我是不是需得接过手来,办得更妥当些才好……”
虽说心里不是滋味,但见得林黛玉气色还不错,便也无暇顾及太多了。
未及,李纨等人赶来。
携着众人一同乘坐了大车,围坐好了,才询问起细节。
听得描述,三春她们便已觉得十分惊险。
见史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