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次见到教父时,金俊基眼中带着沉重与痛惜,声音压得很低:
“子安,你父亲走得太远了……他正在打开一扇不该打开的门。”
“那些研究,名义上是为了探索生命的奥秘。”
“实质上……是用无数活生生的人,去填充那些权贵对永生的贪婪……”
赵子安知道,父亲做这一切,根源都在于他。
为了支付这无底洞般的医疗费用,为了获取那些维系他生命的的“特殊药物”。
可他也知道,这些药物和治疗的背后,是无数个破碎的家庭,是鲜血淋漓的罪恶。
这种认知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
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站出来谴责他的父亲,唯独他没有这个资格。
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一切罪孽最直接的缘由,是拴住父亲在深渊中越陷越深的最牢固的锁链。
他多么想对父亲说:停下来吧。
可他每次看到父亲颓废憔悴的眼神,看到那些昂贵的仪器和药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男孩望着窗外自由飞翔的海鸟,眼神黯淡。
他蜷在软椅里,像一个精致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