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妄念,让他对“普罗米修斯”项目里那些触目惊心的罪行视而不见。
培养槽里,在催化液中剧烈抽搐,最终骨骼异化刺破皮肤,化作一滩模糊肉块的“消耗体”;
束缚床上,因强制植入异源基因片段,在排异反应中浑身溃烂,哀嚎数日才断气的实验对象;
还有那些被持续施加精神压力,直至眼神彻底空洞,陷入永久性癫狂的“志愿者”……
为了一个关键数据,为了推进哪怕百分之零点零一的进度,这一切都被他冷静地归类为“必要的牺牲”。
他每次都这样告诉自己,尤其是在深夜独处被噩梦惊醒时,或是见到病床上儿子苍白的面容时。
“为了子安……”这块遮羞布足够宽大,能暂时掩盖所有属于人的良知的战栗。
只要最终成功,只要是为了儿子,所有的罪责,都可以被承受,可以被原谅。
车辆缓缓停入疗养院地下停车场预留的专属区域。
护卫率先下车,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周围停放的车辆和立柱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