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傻柱的脸上。
傻柱嘴巴张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因为,他大哥说的,全中!
“我告诉你何雨柱,这事儿,没得商量!”
何雨生一字一顿,语气里是碾碎一切的强硬。
“家里的钱粮,从今天起,我说了算!谁有意见,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傻柱彻底蔫了,脑袋耷拉着,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哥是动真格的了。
“我……我知道了。”
何雨生没再理会他,转头看向何雨水,语气缓和了些。
“这个月的粮食领了没?”
傻柱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明儿二十五号,最后一天。我……我寻思着明儿去领。”
何雨生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崭新的红皮粮本,递给雨水。
“这是我的。明天我有点事要出门,你跟你二哥一块儿去,把这个月的粮食都领回来。”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傻柱,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的呢?拿出来。”
傻柱磨磨蹭蹭地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床铺底下,翻了半天,才掏出一个边角都磨得发毛的旧粮本,老大不情愿地递给了雨水。
“给,以后……以后你收着吧。”
何雨水小心翼翼地接过两个粮本,像接过了什么千斤重担。
她下意识地翻开大哥那个崭新的本子,稚嫩的小脸上忽然布满了震惊。
“呀!哥,你这上面写着……四十斤?”
在1963年,一个成年男性的普遍定量是二十七八斤,四十斤,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傻柱也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何雨生端起搪瓷缸喝了口水,神色淡然。
“我是第一炼钢厂运输队的司机,跑长途,重体力劳动,定量高是应该的。”
“司机?!”
傻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陡然拔高。
“哥,你有工作了?你不是还在等街道办分配吗?”
“分配?”
何雨生嗤笑一声,“等他们分配,黄花菜都凉了。”
他淡淡地瞥了傻柱一眼。
“我刚从朝鲜战场上下来,上头给了几天假。歇两天,就去运输队报到。”
“我哥可厉害了!”
何雨水在一旁与有荣焉地挺起小胸脯,大声宣布她今天听到的最震撼的消息。
“赵叔叔说,我哥一个月工资有八十一块五毛钱呢!”
“八……八十一块五?!”
傻柱整个人都懵了。
八十一块五!
他,轧钢厂的十级炊事员,厂里人见人夸的傻柱,一个月累死累活,才挣三十七块五!
他大哥,这个十几年没见,一回来就把他揍得跟三孙子似的大哥,工资竟然是他的两倍还多!
一股混杂着羡慕、嫉妒、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挫败感,瞬间席卷了傻柱的全身。何雨生看着傻柱那副失魂落魄的德行,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他用指关节轻轻叩了叩桌面,发出“笃、笃”两声轻响,瞬间将傻柱的魂儿给拉了回来。
“还没完。”
“从这个月开始,你的工资,全部上交。”
“什么?!”
傻柱一瞬间就从板凳上弹了起来。
他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了。
“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工资凭什么上交?我都多大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一个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厂里的大厨,院里的傻柱,要是被人知道工资还要全额上交,那他以后还怎么在院里抬头做人?不得被许大茂那孙子笑话死?
这比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面子?”
何雨生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淬着冰碴子。
“你的面子,就是把何家的钱粮,一趟一趟地搬到贾家,去喂那几个白眼狼?你的面子,就是看着自己亲妹妹饿得面黄肌瘦,而去接济别人家的俏寡妇?”
他缓缓站起身,那道在战场上浸染出来的煞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屋子。
“我问你,何雨柱,你那点工资,除了请厂里那帮狐朋狗友下馆子,剩下的是不是都填了贾家的窟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傻柱的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发现大哥说的每个字都像钉子,死死地钉在了他的心口上,让他无法辩驳。
是,他的钱,确实大部分都这么花了……
“我……我那是乐于助人!”傻柱梗着脖子,做着最后的挣扎。
“乐于助人?”
何雨生嗤笑,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腰间的武装带,那条浸透了汗水和硝烟的牛皮带子,在他手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我看你是乐于当冤大头!拿我们何家的血去暖别人家的炕,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他将皮带对折,握在手里,一步步逼近傻柱。
“我再问你一遍,工资,交不交?”
那条熟悉的皮带,在昏黄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