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所以啊,跟咱关系好的,优先送,保准时。要是关系一般,或者哪个不开眼的得罪过咱,那就让他们等着。实在不行,一个电话过去,让他们自己派人来拉。爱要不要!”
张平说到这儿,脸上露出得意,这是属于底层劳动者的狡黠。
“最后一类,最要紧!”
他的神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声音也沉了下来,“跑远郊,给供销社或者偏远公社送货。供销社的还好,大部分都是自己来提。我跟您说的,是跑山路!何哥,您记死了,要是路上,尤其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沟子里,有人拦车,不管是招手还是躺地上,只要不是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您千万别停!一脚油门,直接闯过去!千万别心软!”
张平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后怕。
“这年头,看着太平,可总有那么些亡命徒。你一停车,轻则被讹上一笔,重则连人带车都给你吞了!这是拿命换来的教训,咱们队里以前出过事儿!”
何雨生心中一凛。
他经历过枪林弹雨,对人性的恶有最深刻的认识。
张平这番话,看似粗糙,却字字珠玑,是这个时代最宝贵的经验之谈。
“我记下了。”他郑重地回应。
就在这时,嘎斯卡车的发动机突然传来一阵咯楞楞的异响,像是喉咙里卡了石子,车身也跟着一阵不正常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