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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马(2 / 2)

来。

沈晞见状开口:“它有名字吗?”

“追云。”

“追云?”沈晞想起什么,问道,“这可是将军起的名字?”

谢呈衍扫了她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

追云,踏风。

还真是如出一辙的起名方式。

沈晞轻笑:“追云,原来你叫追云。”

随话音落下,追云用脑袋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这马竟认得出自己的名字,当真有灵性,可见主人养得很好。”

动作间,马鬃蹭起沈晞帽纱一角,刚巧露出她精致柔雅的下颌,更夺目的是唇边微微漾起的那抹笑。

谢呈衍转过眼。

诚然,他今日本可以不费这功夫来马场,更无需揽下这教人骑马的差事,但他心中又始终堵着诸多疑惑。

他惯来不大做梦,许是每日在军营已耗尽心神,没精力梦魇,又或许他着实无趣,连周公也不愿给几分颜色。

唯独沈晞。

第一次梦见她是回京的一月前,那时两人尚且素未谋面,谢呈衍更不知她是未来弟妇。

分明毫无干系的人,偏生闯入了梦中。

夜夜皆是纵身跃下断崖的死亡。

除了昨夜。

今晨起身后,他一直思量着缘何如此,不免出神,待意识到自己竟莫名其妙来了马场时,他已被谢闻朗瞧见,再来不及离开。

至此,谢呈衍方后知后觉,这梦竟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心神。

这不正常。

其中指定有什么不曾发现的关窍。

谢呈衍压下疑虑,对“关窍”本人道:“将帷帽摘了,戴着不方便。”

沈晞手搭上帽沿,才想起这帷帽原本是用来防谁的,纠结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此处皆是外男,总要避嫌,摘了反倒不方便。”

谢呈衍也不再勉强,立在身侧,从如何踩蹬上马开始,耐心教她。

他是个很好的先生,声音循循善诱,意外引人专注,沈晞心猿意马的遐思被驱散,难得同他相处时静下心,认真地跟着学。

待她逐渐掌握要领,谢呈衍将缰绳交到她手中。

“试试。”

“我还不会。”

“不亲身一试,永远都不会。”

沈晞为难,紧咬着下唇犹豫。

初冬的天早已渗着寒凉,恰有北风掠过,轻飘飘地掀起帽纱,露出空隙来。

谢呈衍刚巧望去,只见那本就红润的唇被她咬得愈显颜色,如熟透的红樱。

他移开眼,但到底还是缓和了语气:“放心,你既被托付于我,必然不会让你受伤。”

话已说到这般,再无拒绝余地,沈晞一步步遵循要点,谨慎地探身上马。

不料刚才在谢呈衍手下还乖巧温顺的追云忽然来回踱了几步,沈晞一惊。

谢呈衍眼明手快一把托住沈晞,稳住她的身形。

“凝神。”

呼吸喷洒在颈侧,沈晞瞬间红了脸,好在有帷帽遮掩,瞧不出端倪,她连忙直起身,重新端坐马上。

谢呈衍先引着追云绕那一小片空地走了几圈,同时分出心,纠正她的动作。

不知绕到第几圈,他彻底松手。

“自己试试。”

沈晞多少有了底气,尝试让马小跑起来,可还是不得要领,反让追云有些焦躁。

她正想安抚,却一着不慎踢在了马腹上,本就不安的追云受惊,忽然前蹄腾空,马嘶过后,猛地提速向前。

沈晞重心不稳,没能拉住缰绳,帷帽已在慌乱间被甩出,她自己眼见也要向后摔去。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掌横过腰身,及时止住她向后仰倒的身体,紧接着后背撞上滚烫的胸膛,稳稳接住了她。

熟悉的气息环绕,沈晞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谢呈衍竟一跃而上,双臂一圈,将她整个人直接环抱怀中。

“追云!”

谢呈衍厉喝,接过缰绳一把扯紧,身下暴躁的马被拽得转了个方向,却逐渐安分下来,对他的指令言听计从。

不过一牵一喝之间,立时稳住了惊马。

身后胸腔震颤,嗓音平静落下,甚至没听到疾速动作后应有的急喘。

“马会感知人的情绪,你若害怕,它只会跟着你害怕。”

他身上并无宿醉后的酒气,依旧笼着一股浅淡的乌木香,如同初见时那场突如其来的雨,沉甸甸的,心头像压着什么。

可是,靠得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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