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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心(2 / 3)

子而言,自己亲手所刻的第一件作品却意义非凡。

“当然不一样,它与其他任何一只小马都不同,因为这是哥哥最珍爱的东西,只属于哥哥。”

弟弟听罢,低头一边捏着手指一边嗫嚅道:“可是,阿娘说……”

“兄友弟恭,对吗?可你抢了哥哥的心爱之物在先,谈何恭,又如何友?”

“我,我不是……”

沈晞见他动摇,又追问:“况且,哥哥这么生气也不曾打骂你,你却强说哥哥坏,是不是很让哥哥伤心。”

弟弟瘪着嘴,把那只小木马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抚摸了两下才不舍地递给哥哥:“阿兄,我错了,不该抢你的东西,还说你坏。”

说完,又掏出几块糖放在哥哥手中:“这是昨日夫子奖我的饴糖,分你一半。”

哥哥依旧板着面色,但接过饴糖的时候还是顺势牵起弟弟的手:“没关系,你若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刻一个新的。”

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人转眼便手牵手高高兴兴回了家。

沈晞理了理被弟弟攥皱的衣角,正要脱身离开。

“你倒是很会哄孩子。”

随着话音落下,忽然有道人影自身侧靠了过来,携来丝缕乌木香气。

沈晞倏然回首,不想身后那人竟又向前逼近一步,鼻尖险险擦过他的胸膛。

她一惊,下意识向旁避开,直到后腰抵上扶栏,抬眼一瞥,这才看清来人。

果然是谢呈衍,也不知他在一旁看了多久。

尚未想好该如何解释她怎会莫名出来,还一副逃跑的模样,谢呈衍却已先一步开口,眸光自携手而去的那对兄弟背影扫过,嗓音温润,似是闲谈。

“我以为,你会劝他应当让给弟弟。”

沈晞一愣,略有迟疑地偏了偏脑袋,但转瞬便正色,轻笑了下:“没能顺着谢将军的想法,很意外吗?”

“原听闻朗提及,还当你最恪守礼教孝悌。”

这话说得竟也不觉亏心,毕竟他可曾在薛府亲眼目睹过她和沈望尘的争执。

但沈晞面上不显,反借机恭维:“想必谢将军定是会效让梨推枣之举的好兄长。”

见沈晞始终避而不答,只同他言语周旋,谢呈衍逼近半步:“那就要看让的是什么了,你说对吗?”

沈晞垂眸,正要回答。

可谢呈衍打量了眼她的神情,不动声色地添道:“别撒谎,我听得出来。”

这番,沈晞沉默良久,长睫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阴影,遮去所有光线,斟酌半晌才缓缓启声:“我只是觉得,面对所爱之物,相比于拱手让人,紧紧抓住寸步不让才是更出于本心的选择。”

“劝他人违背天性,抛弃本心才是不应当。”

谢呈衍眸色微暗,也不再继续揪着此事不放,话锋一转:“不是让你在房内等着,怎么出来了?”

终究还是没逃过。

沈晞硬着头皮答:“那两个小童子吵得着实厉害了些,我总归也无事可做,便出来看看。”

谢呈衍也不拆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如今吵架解决了,还要在外面待着吗?”

嗓音平静却反问得不容抗拒。

事已至此,沈晞没了退路,只好跟着谢呈衍又进了雅间,直到这时,她才看清谢呈衍手中多出来的东西,原是去而复返取了药箱回来。

“坐下。”

沈晞依言坐回原处,静静看着谢呈衍从药箱中将银剪等物一一拿出,可当他的身影笼罩而来,沈晞还是不自觉绷紧肩背,本能地想避开。

“别动。”

谢呈衍及时止住她不安分的动作,而后,扣住她的手腕拉到眼前,力道不重却毫无拒绝余地。

手上的纱布被他缓缓剪开,露出那道尚未见好的伤口,谢呈衍征战多年,处理这些小伤已轻车熟路。

他动作很轻,将伤口仔细冲洗了遍,才又给她敷上新的膏药。

沈晞身后的窗虚掩着,透进些许寒风,发丝被拂起,时不时扫过谢呈衍的手臂。

他拨开一缕扰人的青丝,似想起什么:“伤好后跟着我去练马。”

听到这话,沈晞当然不会答应,推拒道:“何须麻烦将军,二郎也不过想一出是一出。”

说话间,手也下意识抽离。

谢呈衍当即发觉,在沈晞得逞前加重力道,及时制住了她的手腕,微微拧眉。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继续替她缠着纱布,动作间,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腕骨,酥麻温热。

待纱布缠至最后一圈,谢呈衍才看了她一眼,气定神闲地开口:“作为你的马术先生,我并不认为你可以出师了。”

沈晞哑然,这点她确实没资格反驳。

交谈间,谢呈衍已帮她重新包扎好伤口,将她的手轻轻搁置在膝上。

“七日后,我在此处等你。”

沈晞略惆怅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头一次,她希望伤口别恢复得那么快,最好在谢闻朗禁足解除之前都别好。

这样,她就无需去找谢呈衍。

想至此处,计上心头。

倘若七日后,她的伤还没好,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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