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讲习堂，上课的屠师兄还没来，候补们正在闲聊。
见她来了，于照跟她打招呼，“姜师妹，早。”
“师兄早。”
姜鱼跟他打招呼，她和于师兄很早就认识了，师兄人长得俊雅，辈分高，脾气温和，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昨日看你脚有伤，今日觉得如何？”
“什么，姜师妹受伤了吗？”林风也凑过来。
姜鱼跟他不熟，听说他来自六峰，诸峰之中，六峰的实力是最弱的，他能当上候选，有些深藏不露的意思。
正想着，一旁芸晚递了药过来，姜鱼道：“没事，已经好了。”
芸晚见她，忍不住跟她搭话，“峰主常说，你连他看家的十五道金符都学会了，却不肯加入四峰，叫他很伤心。”
姜鱼道：“听说芸师姐也是符术见长。”
她脸一红，脱口而出，“论实力，比不上你和宿舟。”
被提到名字的人坐在座位上，这边四人聊得火热，他那里冷成冰窟，也没人要跟几人搭话的意思。
姜鱼哼了一声，“假清高。”
宿舟抬眸看过来，眼神微冷。
芸晚连忙道：“是我们没顾得上跟宿舟打招呼，冷落了他。”
“这话不对吧，宿师弟一贯如此。”林风笑着开口，“倒是姜师妹人缘好，出手阔绰大方，不愧是三长老的女儿。”
姜鱼皱眉看他。
他又说，“我看昨日来的李师姐，也跟师妹交好，有了这层关系，还愁评分？”
“真吵。”
宿舟冷冷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林风还在笑着，姜鱼却觉得这笑颇为刺眼。
她刚想说话，上课的屠师兄来了。屠石位列天榜第三，是个刀修，他长相粗阔，眉弓压着眼睛，有些凶相。
一进门，他大谈特谈起自己的除魔经历，语调都高了几分，“那时天昏云暗，其他人见了那魔，都不敢上前，只有我冲上去，连劈三刀，干净利落，将魔劈死在地。”
说完，挑眉看着众人。
三人都道：“屠师兄厉害。”
只有姜鱼和宿舟没说话。
宿舟几乎不夸奖别人，而姜鱼，只夸自己真正佩服的人。
屠石扫了一眼，眉压低了几分，终于步入正题，“今日武训，你们就分两人一组——”
“比试吗？”
“比什么？”他摆摆手，“峰内小比，宗门大比，一天天的还没比够？这次，我要你们互相喂招。”
见他们吃惊，他不耐烦道：“你们商量商量分组吧，剩下那人，就跟我交手。”
于照第一时间就找了姜鱼，姜鱼也爽快同意了。
芸晚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找宿舟，“宿师弟，可以跟我一组吗？”
宿舟拒绝了她，说用剑和用符不好配合。
林风也过来凑热闹，“那我呢？宿师弟莫非也看不上我？”
宿舟眼皮都不抬：“确实看不上。”
林风：……
于是分组定下来，姜鱼和于照一组，芸晚和林风一组，宿舟拒绝了两人，只能跟屠石过招了。
来到演武场，姜鱼和于照先上场。
于师兄是剑修，姜鱼选择配合他，也只用白螺剑法，正好熟悉剑招，双方你来我往，配合默契。
“于师兄跟姜师妹关系一定很好吧。”芸晚感慨。
话说完觉得身边温度冷了几分，她偏头看宿舟，“姜师妹好像什么都会，剑法也有模有样，师弟怎么看？”
“装模作样。”
芸晚愣了一下，“为何这么说？”
宿舟却没再说话。
接着，林风和芸晚表现中规中矩，下场后换了屠石和宿舟上，场面立刻不一样了。屠师兄的刀法悍猛，大开大合，刀风刮过处，场外几人都不由纷纷后退。
这还能叫喂招吗？屠石更像是动了真格，刀刀带着杀气，完全不顾及对方是后辈师弟。
“这……不太好吧？”
“师弟恐怕会受伤。”
听着旁边议论，姜鱼沉默看着场中，她能看出屠师兄在刻意为难，难道就因为刚才宿舟没夸他？这叫她高兴不起来，因为刚才她也没夸……
在一刀震裂了宿舟的虎口之后，屠石收了刀，“你小子，还不错。”
宿舟抿了抿唇，没说话。
屠石略显阴沉的目光在他和姜鱼之间转了一圈，道：“常听说你们两实力相当，不如加试一场，就由你来给姜师妹喂招吧！”
姜鱼：……
还真让她猜中了。
两人神色复杂对视了一眼，宿舟提剑再次下场，姜鱼看到他虎口渗出的血顺着修长手指落下，衬得肤色更显冷白。
她道：“你的伤不处理一下？”
“不必。”
“哦。”
喜欢装。
姜鱼拔剑出鞘，“来吧。”
宿舟眸深如墨，淡漠道：“你这剑法，看起来还是没什么长进。”
姜鱼：就应该一剑捅死他！
但既然是喂招，她也不能明显搞针对，不然跟屠师兄有什么区别？不过——
她毫不迟疑，起手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