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锁,你自便罢。”
阿洛闻言一惊……双眸又睁大了些,那她今日岂不是……
算了,总归是好事。
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季平同你说的?”
他颇为冷淡地应了一声:“说你去找我了。”
阿洛本想说,她并非是去找他的。
可红唇微启,很快又闭上,下意识觉得还是不说为妙——他脸色有些吓人呢……
诸葛倾瞥她一眼,一语不发走了。
待出了那馨香满萦的卧房,才觉鼻端清净,心神明朗。
不知是夜风太过熏热,还是蝉鸣太过聒噪,他心间又生出几分烦闷。
……
待诸葛倾远去,秋棠捧着一枚蝶形铜簪进了内室。
“多亏你反应快,不然二公子就瞧见这铜簪子了。”秋棠一边将铜簪放进梳妆台的首饰盒,一边轻叹,“倒是省了节外生枝。”
大燕朝稍有些身份家底的人,是无人会佩戴铜簪的。因此秋棠翻遍温羽凝的嫁妆,才寻到这枚铜簪。若让诸葛倾看见阿洛找这簪子,一时确实难以自圆其说。
何况阿洛找这铜簪子,就是为了撬开诸葛倾书房那把锁……金银玉器虽贵重,有些时候却比不上铜铁。
秋棠依旧有些担忧:“你可看清楚了,二公子书房确实存了前两年地山南军饷分配名录?”
军饷分配名录中,通常记录着何人何时领取了多少饷银。若阿洛的兄长曾在山南军中待过,必然会在其中留下痕迹。
阿洛一本正经点头:“先前去他书房,确实见着了。他现在监理赋税,这军饷来去,也是其中一环罢……就不知那名录被他带去了军衙,还是依旧在书房呢。”
她嘴上这么说,方才真正担忧的却不是难以自圆其说,而是因为那人是诸葛倾。
用铜簪开锁,是哥哥幼时死乞白赖缠着千影山上一名师伯学来的。那师伯也是自娱自乐研究出的技艺,恐生事端,从不传授千影山弟子。
哥哥为学这个,当时缠了那师伯足有半年,她也经常过去帮着缠。
后来兄长如愿习得此技,又偷偷教给了她,说她是女孩子,多学一点本事总没错的,以后便是遇到危险也能开锁脱身……
后来从哥哥信中得知,他又将这手艺教给了诸葛倾……现在想想,诸葛倾也未必就能从铜簪子联想到什么,或者就此拿捏她把柄
可方才她第一个念头,竟是诸葛倾认得这铜簪的用途……也是魔怔了,阿洛不由自嘲。
“无妨,明日过去一看便知,我帮你望风。”秋棠温声,打断了阿洛越陷越深的思绪。
她目光柔和,像姐姐一般看着阿洛,自是早知道阿洛和哥哥情谊深厚。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从蜀中到京城,又碾转到山南寻亲,着实不易。
这却是阿洛为了解释自己的行程编的另一个谎话,说哥哥早先在京畿做生意,后来又到了山南从军,再后来便失了消息,所以她才两地碾转寻亲。
秋棠眸中关切真挚,阿洛心中一暖,甜甜笑道:“诸葛倾方才告诉我,明日起书房不上锁,咱们不用偷摸着去啦!”
秋棠一愣,继而佯怒:“怎不早说,害我一人在这聒噪半日。”
阿洛抿唇一笑,指尖绕起胸前垂落的一缕青丝,边往床边走边打趣:“秋棠姐姐一进来就说个不停,我怎好扫你的兴。”
“你这坏丫头。”秋棠快步追过去,作势要打阿洛。
阿洛被扑倒在床,连声告饶,一口一个"秋棠姐姐"。
见阿洛缩着肩膀捂住脑袋,却一动不动任她打闹,秋棠心头一软,笑着摇头:“可是季平去找了二公子?”
见阿洛乖巧颔首,秋棠思忖着出主意:“让二公子帮你寻人呢?有他相助,寻人定然又快又便利。找个由头,就说是远房亲戚或是温府下人的家眷,如何?”
见阿洛犹豫,秋棠又道:“你不想圆房他不强求,也未见因此心存芥蒂,反倒处处关照你。你说这个年纪的男子,有哪个不想开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