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果然,傅家人都是狼灭。
必须劝他退婚!!不能娶!
一口饮尽茶水,厢房里的东西都是辛夷让人购置的,当然也包括茶叶。
辛夷很有准则,尽管她是个纨绔,那也不能浪费一点东西。
起身前,她还掂了掂青绿的茶壶,确定只剩一点后,她才放下心来。
“傅清予,”她顿了顿,目光炯炯有神,“你跟我进宫吧。”
辛夷以为让傅清予跟自己进宫估计要费一番功夫,可她没想到,傅清予几乎是下一秒就应了:“好。”
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向威严之地,朱红的宫门越来越近。
马车内很安静,辛夷和傅清予各坐一侧。
一进了马车,辛夷就随手丢了本书给傅清予,随后她什么话也没说,拿着一本书盖在脸上假寐。
翻书声很轻,频率不快,就像马车里突然多出来的幽香,不似她身上檀香的清幽淡雅,清冽而又不明显。
是只有靠近才能嗅到一缕的清香。
不扰人,适时地融入进她的周围。
突兀却不烦人的香味,安静的翻书声,辛夷逐渐合上眼眸,脑中的打算突然止住。
上了马车后,傅清予就一直在观察辛夷,时时刻刻地观察着她。
看她皱紧眉头给自己挑了一本手,看她指尖轻触书皮,看她假模假样的浅憩……
但他的目光又很隐秘,这是他多年习来的本领。
傅清予能感受到自己将马车里的一切全部搬运到脑海中,无声无息,却又强势无比。
辛夷睡着了。
她的呼吸频率慢了许多。
可之前为什么快呢?
傅清予想,或许是她无法容忍自己坐在马车里吧。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接近辛夷,跟她处在这么隐私的空间。
心脏砰砰砰地使劲跳着,拼命地想告诉自己的主人——你心动了!
傅清予也感受到了异常,他的回复是放缓了被压抑的呼吸,用自己的双手压着心脏,捂着它,迫使它安静下来。
看向一旁睡过去的少女,他的目光已然带上侵略,一点点扫过,最后留在那本随着呼吸跟着动的书上。
借着阻拦,他肆无忌惮,他光明正大地窥视被自己骗来的少女,无声无息,无人知晓。
这是他骗了多年、故意作对多年,最后使了计才求来的人。
进宫做什么呢?其实傅清予心中很清楚,辛夷想让姜帝收回圣旨。
辛家放弃皇室身份后,帝王感动她们的赤城,赐了一道免死金牌。
哪怕是触怒龙颜,她要退了婚。
她不会死,她有免死金牌。
傅清予很清楚她的用意,可他并不担心,因为他更清楚,辛夷不会成功的。
这是陛下、辛大人和傅将军三人一同决定的事,这已经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闹。
他就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一般,看着辛夷如同稚童一般无理取闹,他安静看着安静,弯着眉眼,并不出声阻拦,只是任由着那个孩子。
辛夷,这个被辛大人护在身后的少女,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也不怪辛大人觉得他合适。
他性情冷淡,不喜欢辛夷,哪怕辛夷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也不会大闹——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
傅家的小公子,就如同天上下来的仙人,没有七情六欲,娶郎君就该娶这样善解人意的。
可是,那些人都忘了,若是不在意,确实不会有什么情绪。
傅清予有情绪,只是他一直压着罢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暗藏贼心的怪物,天生两张脸,一面温柔,一面又冰冷至极。
马车逐渐慢下来,马夫勒马的声音传进里面,打断了傅清予的沉思。他看着尚在浅眠的红衣少女,犹豫地伸出一只手,过了很久,又委屈地缩了回来。
他冷声唤道:“辛夷,到了。”
辛夷早就醒了,多年的习惯,让她哪怕睡觉也提着心。
她听到了衣袖摩擦的声音,听到了短促的叹气声——几乎不像是傅清予发出来的。
可她又很清楚,这就是傅清予发出的。
抓到傅清予表里不一的一面,她却没有往日的激动,她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突如其来的赐婚,傅家三姐妹都被调了回来,就连帝三迟迟没有出面——这些都在无声地暗示一件事。
或许皇宫出了大事。
辛傅两家联姻,会稳定大姜朝暗流涌动的局势。
帝王体弱多病,三位皇女也已年长,可太女之位迟迟没有立下。皇位就是一份可见的珍宝,谁先行动就有成为最大赢家。
在华京,哪怕一个奶娃娃也知道人情世故、权衡利弊。
辛夷已经习惯了。
心中沉闷,连带着身体也变得沉闷起来。辛夷睁开刺痛沉重的眼皮,不耐烦地睨着傅清予:“知道了,你现在上面待着。”
说完,她起身就朝外面走去,掀开车帘,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地下了马车。
豆子被她安排到了其他地方,辛夷只得自己下去。
一下去,巡逻的禁卫就迎了上来,副统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