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就站在高处,看着水起水落,看着水面起了波澜,看着水面逐渐落于平静。
到底是常年伺候的老人,哪怕再还害怕,两个男子也很快恢复了冷静。
帝三抓着跪在床上的男子的头,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她眼底闪过餮足之意:“你来了啊,本殿下可是等了你许久。”
嗓音嘶哑,可见战况之剧烈。
辛夷侧过脸,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嗯了一声。
男男女女忽高忽低的气声汇在一起,过了许久才彻底沉寂下去。
“下去吧。”帝三直接下了床,赤裸裸的,没有丝毫的羞涩。
看着她的奔放,辛夷将剑鞘抵在自己面前,阻止帝三进一步的靠近。
一得了令,男宠没有一丝犹豫,抱着一团衣服,同样光溜溜的,一下就没了影。
风动,引得红绸摇晃,披在帝三如雪的肌肤上。
她歪着头,打了个哈欠:“你什么时候进宫的?”
辛夷冷着脸:“那你又为何进宫?”
要不是知道她进宫,帝三可不会进宫。
帝三坐在床边,打量着豆蔻色的指甲,她懒洋洋道:“长阳,你挺没意思的。你既然不喜欢傅小四,又为什么护着他?”
这已经是今夜第二个怀疑她,辛夷实在高兴不起来,就连来找帝三麻烦的兴趣都没了。
手腕一转,剑鞘直指帝三的胸口,辛夷手上顿了一下,往上移了移,靠在了帝三脖颈上。
辛夷烦躁开口:“帝三,这么玩着有意思吗?”
这么多年了,帝三念念不忘傅清予,而傅清予对她念念不放,于是帝三也就紧咬着她不肯松手。
当然,两种念念不忘还是有区别的,帝三是想将人收入床榻的惦念,傅清予则是单纯看她不爽的观望。
可得不到人,帝三就找她麻烦,辛夷实在没搞懂她帝三的脑回路,不对,她是没搞懂这个世界的脑回路。
帝三捻着汗湿的长发,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点点头:“有意思。”
她向前伸着身子:“长阳,只要你不阻止本殿下,本殿下自然不会为难你。”
“别忘了,你只是臣。”
大皇女病,五皇女幼,帝三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毕竟,她很大概率便是下一代帝王。
对她来说,这普天之下,没有什么她不能得到的。
傅清予不过一个男子,自然也不例外。
辛夷抬起眸,将帝三上下扫了个遍,皱着眉后退了些:“这么脏,也不怕得病。”
她是真的不解,怎么有人就这么执着于这种事。
嗯……重欲。
帝三是个极其重欲的人,对美色的追求,对权利的向往,甚至对一切美好事物的占有。
望着帝三逐渐迷离的双眼,辛夷冷了声音,手上用力将剑拔出了三分:“帝三,你可要想清楚,我是什么人,我身后又站着谁。”
帝三的眼睛瞬间清明了,她媚着嗓音含笑:“长阳啊长阳,要是没有傅小四,本殿下一定会喜欢你。”
比起女子,她更喜欢男子。
闻言辛夷太阳穴跳了跳,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站起身,背过身子:“一炷香时间,穿好衣服。”
身后传来窸窸邃邃的衣服摩擦声,还有若有若无的水滴声。
辛夷忍不住压着嗓子:“帝三!”
水滴声没了,却多了喘息声。
有时候,辛夷是真的觉得帝三有病。
不过,她也有病,大半夜的,偏要跑这一趟。
身后动静越来越大,辛夷拎着剑朝外面走去,踹开门,扫了眼候在门口的两个男宠。
男宠穿着浅色的宫袍,虽穿戴整齐,可辛夷清楚,在白衫下,他们什么都没有穿。
许三被送去帝三那之后没几天就跑了回来,鼻涕带泪地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那时辛夷对帝三有了更深的认识,同时她对自己将许三送去帝三身边的决定很满意。
若非许三,她永远无法想象帝三的真实。
男宠们抬起头看了一眼,又急忙低下漫上红色的脸,想起自己是什么身份,眼底又露出一丝遗憾。
辛夷倒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心思,只是随口吩咐:“伺候你们殿下穿衣。”
一穿又是半个时辰,还是帝三开的门。
看着开门的人,辛夷露出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