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傅两家小辈联姻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在华京流窜,短短半日无人不知华京最纨绔的女子和华京最优秀的男子有了婚约。
姜帝尚在昏迷中,这圣旨自然不是她写的,凤君辛止临摹姜帝的字迹,特意发了这么一道人尽皆知的圣旨。
德才带着一众宫人,先后去了辛府、傅府,专门挑了最热闹的一条道,马车从最热闹的街道驶过。
辛大人接完圣旨后即刻令人发了赏银,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得到了赏银,一来二去,半个华京的人都知道了这事。
傅府也是同样的盛况。
远在皇宫的辛夷并不知道这些,还是帝三气冲冲赶来,她才知道这件事。
相比较之前的从容,帝三明显慌了些,她推开阻拦的宫人,一脚踹开房门。
辛夷还在整理华京的形势情况,抬头看了眼帝三,手下动作不慌不忙地将纸捏成一团,径直扔向帝三。
纸团落在帝三脚边,她随意看了一眼,没有在意便继续向前走,直至停在辛夷身旁。
宫人惴惴不安地立在一旁:“世子,三殿下来得太急,奴忘了通报。”
哪里是帝三来得急,明明是这人跟个强盗一样,不管不顾地冲进来。
辛夷暗自感慨了一句,这才对宫人道:“下去吧。”
“是。”宫人依次行了礼,这才缓步退出去。
辛夷目送着宫人离开,吱呀一声后,门已经关上了。
她回头一看,就见帝三搭着腿坐在漆黑色的八角凳上,手中抓着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正是片刻前还站在她肩上的鹦鹉。
辛夷:“……”
不用猜,肯定是她养的鸟大爷主动招惹帝三的。
帝三为人单纯,不会主动惹事。
哪怕眼下鹦鹉一直念着“放开”“放开”,帝三也只很善良地抓着鸟翅膀。
往前勾了条同样漆黑色的八角凳,辛夷稳稳当当地坐在一旁,将鹦鹉从帝三手中解救出来。
只不过她没有帝三那么温柔,她直接拎着鸟脖子,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手中没了东西,帝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就连脸色也愈发的不善。
事实上,她一进来脸色就没对过。
辛夷注意到了,但她没搭理。
帝三放冷空气,她就装傻撑着脸侧眸看自己肩上洋洋得意的鸟大爷。
最后还是帝三败下阵来,她的语气格外憋屈:“你真跟傅四定下婚约了。”
辛夷成功被逗笑了,她拍了拍肩上的鸟,后者识趣地飞向鸟架上,一双黑色的绿豆眼盯着下面的两颗人脑袋。
她道:“本世子骗你做什么?”
辛夷又问:“你怎么确定这事的?”
帝三为人单纯,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她可不会来。
想到这,辛夷收了笑意,黑色眸子沉沉地盯着面前的三殿下:“帝三,你竟然敢向辛府放眼线。”
帝三来不及说什么,急忙否认,急得站了起来:“本殿下可不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她抿了抿唇,语气酸涩继续道,“德才拿着圣旨出去的,这种事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辛夷眼中的不相信散了几分,她招了招手让帝三坐下说。
帝三面上不情愿,还是坐了下来,她撇了撇嘴,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心思:“这次是你赢了,满华京的人都知道傅四是你的人!”
辛夷勾唇轻笑,听到后面那句话,她皱了皱眉,提醒帝三:“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他是本世子的人?本世子与他不过是有了婚约,又不是他卖身给了本世子。”
帝三不说话,默默将八角凳移远了些,还刻意跟辛夷面对面。
辛夷微微挑眉看着她的动作,然后她听到帝三充满幸灾乐祸的话:“长阳,虽然本殿下讨厌你,但你现在是本殿下最佩服的女子。”
世间有三种人说的话不可信,一是虚伪者的恭维之语,二是自私之人的肺腑之言,三便是愚者的敬佩言语。
帝三的话属于第三种。
这人单纯又虚伪至极,就连真挚也染上了不可信。
辛夷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反击回去:“本世子之英姿,岂是你这种人能瞻仰的。”
帝三:“……你这脸皮不是本殿下能匹敌的。”
看着帝三沉默,再听着她从齿间挤出的话,辛夷心情很好,甚至过于好了。
她呵呵笑着,也不管帝三难看的脸色。
帝三来北辰宫自不是为了自找羞辱的,她开始说自己的目的:“本殿下听说日后傅家兵符就给你了,多少钱,本殿下买了!”
傅家小儿郎,不仅身世高贵,就连陪嫁也贵不可言。
傅家军的兵符,就这么做了他的陪嫁。
这兵符,哪怕是皇室也不能做主。
大姜朝从前经历过帝王昏庸差点亡国的惨剧,那之后,帝王就下了一道令——兵符不得落入皇族宗室手中,违者视为不肖,逐出宗室。
作为皇女,帝三自然也在所谓的皇族宗室之内。可她能在自己母亲尚在位的时候,就肖想着皇位,区区祖训她自然也不会在意,甚至她说得理所当然:“长阳,兵符你拿着没有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