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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1 / 3)

傅清予已经无话可说,他缓缓道:“今日你不去瞧瞧太师?”

在大姜朝,能担起“太师”一名的唯有许老太师,自她之后,再无太师。

哪怕权臣如辛大人,官位也只是帝师,而非太师。

老太师既是辛大人的老师,更是辛夷的启蒙老师。

按规矩,辛夷合该去拜访的,可前段时日她跟这位刚正不阿的老学究起了冲突。

人人敬仰的老太师。在辛夷眼里,也不过是老学究罢了。

冲突不算大,只是她不愿再去触了霉头。

在傅清予面前,辛夷自然不会这么说,想了想,她道:“国子监事务繁多,日后再去拜访也无妨,老师又不会怪罪我。眼下还是要事重要,昨日你也听到了,南城洪水肆虐,如今能离京的只有你我二人。”

傅清予纠正道:“是你可以离京。”

他没有打算离京的意思,南城虽是大姜朝要塞,那也不如华京的。

在华京,他尚且纷扰不断,更别说到了那种穷乡僻壤之地。

从傅清予面上都能看出他的不情愿,辛夷不傻,索性直接道:“这次南城之行,你必须去。”

傅清予望了过来。

辛夷勾唇浅笑回应:“我要你手中的兵符。”

说也不知道,那个能掌管大姜朝最高武力的傅家军的兵符,其实就在傅家小儿郎身上。

辛夷知道这件事,还废了一番周折。

当时知道时,辛夷还跟豆子感慨了一句——“傅家惯会玩兵行险招,这一个个的,面上瞧着老实背地里心眼子都多!”

豆子还在啃桂花糕,刚出锅的糕点,冒着热气,她颠着手吃得好不乐乎,闻言探出头回道:“主儿比她们的心眼子都多。”

辛夷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心眼子多,可她知道,她捡来的这个小丫头是个没心眼的。

于是,担心豆子将听到的说出去,辛夷罚了豆子半个月都不许吃桂花糕。

那段时日,正是吃桂花糕最香的时候,闻着桂花香吃桂花糕,可是豆子期待了一整年的事。

罚其它的,豆子又不会在意,只有用吃的才能威胁。

思绪收回,辛夷笑吟吟地望着傅清予:“别忘了,你我联姻也不过是因为那块死物。”

傅清予跟着低头一笑:“你说得对,那不过是死物。”

辛夷已经打算说下一句,耳畔响起了傅清予后面的话,他说:“那东西就在嫁妆里,我做不了主,更不能直接给你。”

所以,就算辛夷想要,他也给不了她。

傅清予的眼神微不可查的暗了一分。

辛夷感到奇怪,她微微拧着眉头:“我当然知道你给不了我,所以你必须跟我去南城。别忘了,那里还有一支傅家军。”

这次去南城,辛夷表面上是治洪水,实际上是收复驻守在那儿的傅家军。

没有什么能比傅家的金疙瘩更有说服力,尤其是这个金疙瘩曾经带领了她们。

有两年时间,傅清予不在华京,而是去了南城。

这话一出,傅清予也坐不住了,他的声音泛着寒冷:“辛夷,你调查我。”

辛夷笑道:“傅清予,别忘了你们傅家是什么身份。”

哪怕姜帝信任傅家,可傅家依旧是眼中钉、肉中刺,比起香饽饽,其实更像是将死之人的挣扎。

终有一日,哪一位帝王会彻底拔除傅家这颗参天树。

问原因?很简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没有一个帝王能允许臣子功高震主,甚至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对傅家来说,这是一个危急存亡的机遇。

傅清予,必须嫁;兵符,也必须交。

但辛家不一样,辛家源自皇室宗族,永远不会有所谓的危机。

辛夷一直都很清楚一件事,她很傅清予的婚事,从不是她二人能做主的。

但她不信邪,偏要撞个头破血流,偏要得到一个无法驳回的结果才能罢休!

于是,她拉着傅清予进了皇宫。

可有时候,命运就这么捉弄人,辛夷选择的时机不对,因而她便失去了挣扎的机会。

她也不能再去撞再去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证明自己的价值——这已经到了考验她的时候。

这是她的命。

是她逃了十八年,依旧没能摆脱的命——她是皇女,她是先凤君留下的血脉。

辛大人并不是她的亲娘,皇位上坐着的那个她喊姑姑的女人,才是她真正的血亲。

北辰宫一如既往,来往的宫人很少,哪怕宫殿很大很辉煌,那也很空旷。

有一种空旷叫,什么都有,独独没有自由。

跟斗了多年的死对头坐在一起,这么心平气和地商量,是辛夷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她生出了要找人倾诉的欲望,这人还是傅清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辛夷想,或许是她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所以她也斗不下去了。

辛夷挪开视线,她望着自己熟悉的宫殿,她纠结着是否要将一切吐露出去。

要跟身畔这个,日后无论发达还是失意都与自己一体的男子,告诉这个男子,她也是那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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