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她还真敢。
辛夷没有半分迟疑,直接跪下谢了恩:“长阳谢姑姑。”
然后她又格外麻利地站了起来,嘻嘻一笑:“这样,姑姑可放心了?”
姜帝夜间就醒了,急忙召她,辛夷不用怎么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既然是已经决定的事,那她便老实接受便是。
辛夷陪着姜帝用了午膳才出宫的,姜帝只能吃一些清淡的,连带着辛夷只能跟着潦草应付了两口。
吃完午膳,德才扶着姜帝进内殿休息,而后他又唤人将奏折搬到凤君殿中。
见德才这般忙,辛夷看了一眼,索性将豆子之前的嘱托抛之脑后。
进宫不需要人带,出宫自然也是。辛夷在皇宫穿梭,临走前,她还去了一趟国子监。
不出意外的话,她依旧是不速之客,被拦在门外,只得又快速离开。
看守的侍童都有些不忍,一人道:“世子到底做什么事,让太师如此气愤?”
知道一些详情的嘿了一声,转而压低声音:“哪有什么可气的,太师只是不待见世子。”
“为何啊?”
侍童努了努嘴巴,眼睛看了眼一旁正在上课的贵人们:“咱这可是国子监,就连陛下来了也要按太师的规矩来。世子性子张扬,她能守规矩?”
许老太师听着窗外侍童的絮絮讨论声,转过头,看向立在一旁候了许久的祭酒:“你来,也是劝我这件事?”
许老太师虽坐镇国子监,但她并不管事,祭酒才是真正负责的人。
闻言,祭酒不安地抿了抿唇,她弯腰两手悬在胸口,道:“学生愚钝,实在不知老师用意,还请老师指点学生。”
许老太师,门下学子三千,那才是真的桃李满天下,就连如今正得帝心的权臣辛大人亦是她的学生。
太师长叹一口气,她道:“长阳此女,很有当昏君的派头。你说,若是不压着,大姜朝未来如何?”
祭酒神色大变,面上惊骇不已,她快速看了眼左右,确认没人之后,她颤着嗓音迟疑问出声:“老师之意,学生不敢明白……”
太师道:“你不需要懂,日后长阳来,不让她进来便是。”
祭酒:“……是。”
她还真是知道了好大一个秘密!
目送祭酒离开,太师看向身后书架:“如此你可满意?”
辛大人理了理衣角,恭敬地两手靠在一起:“谢过老师。”
太师冷笑:“我哪里敢当帝师的一声谢!你们就宠着长阳吧,终有一日,那会是谶言。”
辛大人直起身子,双手负在身后而立,她笑道:“那就多谢老师赏识。”
昏君,先得是君。
太师甩了甩衣袖:“还不走?她去南城,你还不赶快回去安排?”
辛大人闻言,眉眼动了动,抬脚走到一旁,右手斜侧:“学生还请老师赐教。”
她指着下了一半的棋局,这是被祭酒打断的残局。
口上赶人,对于对弈,太师没有退让,走过去,掀袍坐下,道:“也好,让我看看,你这个帝师当得是否尽心。”
对弈,是最能观摩对方内心的方式。
另一边,辛夷一出了皇宫,就直奔花楼。
花楼之名就叫“花楼”,大胆张扬。
赵管事匆忙赶出来,迎上辛夷:“世子,您可算来了。”
她压低了声音:“扶风已经住进了三小姐私宅。”
而后她退开,跟在辛夷身后。
辛夷愣了一下,在皇宫需要保持绝对的警惕与清醒,这是一件费力的事。
想起扶风是何人后,她淡淡道:“傅三又不是个蠢货,对于送上门的,她可不像帝三那么急不可耐。”
听说三小姐置办各式行头的赵管事只得应道:“是,是奴多言了。世子来是为了?”
辛夷摆了摆手:“让风花雪月到厢房来。”
说完,她径直上了二楼。
赵管事苦笑,赶忙吩咐人:“快,让他们去见世子!”
相熟的客人跟她打趣:“赵管事,这次你可赚大发了。”
风月场常年厮混的,谁不知道长阳世子出手最为阔绰,走到哪里那银子就到了哪里。
客人又皱了眉头,喝了些酒,大着舌头道:“可惜扶风不在了,不然赵管事你还能多赚呢。”
赵管事皮笑肉不笑,招了招手,让人将那客人扶进房间。
花楼是华京有名的欢乐之地,非富贵人家那可进不了的。赵管事不担心客人呢赖账,人一醉就往最贵的厢房送就行。
华京有句话叫“便是天上楼,那也比不上花楼一夜”。
说的便是花楼一夜千金。起初也有不信邪的客人,总想着闹事,可闹事的人后面在华京彻底没了消息,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歇了心思,一个个都老实了。
花楼背后有人,可到底是谁无人知道。
赵管事望着自己打拼多年的大楼,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呼来喝去。
风花雪月是四个人,四个男子,分别叫尚风、尚花、尚雪、尚月,本是顶好的名字,奈何遇到纨绔。
更奈何,那纨绔是个不可得罪的权贵。
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