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既不像白无有从前在殿前司当职的经历,也不像徐少监背后还有人罩着。
她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可没人想要拉拢将作监。她便是混上了少监的位置,其实还比不过其他四监的工人。
因而她倒没有那么多忧愁,也没有那么多顾虑:“城中那么多流民,那就用流民!”
她说得斩钉截铁,引得白无跟徐少监也都停止了争执。
辛夷笑了一声,趁她们终于安静下来,她道:“诸位大人既知南城形势紧迫,又何必在这跟本世子说?陛下命我等前来南城,可不是让我们冷眼旁观。”
三位少监不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
白无先做出反应,她双手抱拳:“世子,下官先行告退。”
徐少监也跟着告退,只有将作监少监还留在原地。
见她不走,辛夷问她:“李少监这是?”
李少监不说话,默默从怀里拿出一枚暖白色的玉佩,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递向辛夷。
辛夷垂眸,望着她手中的玉佩,笑出声:“本世子若是没记错的话,李少监应当来自祁阳李家。”
祁阳李家,虽比不上辛家、傅家,可也算是百年望族。
见辛夷已经认出来,李少监挺直了身子,将玉佩重新放回怀中,确定放妥后,道:“小官承蒙帝师大人搭救,此次是为报恩。”
辛夷并不在意她为何成了辛大人的眼线,摆了摆手:“随你。你要说什么?”
李少监道:“知县背后另有人,帝师大人让您不可胡闹。”
“……说完了?”
“下官告退。”
另一边,送走都指挥室一行人后,知县带着人回到自己的府邸。
她问县丞:“那长阳世子歇下了?”
县丞将人送到就走了,哪里知道这些,她面上不显,只道:“大人放心,长阳世子不会误了我们的事。”
知县不满地睁开眼睛:“本官为洪灾奔波数日,一心为民。”
县丞奉承道:“是是是,是下官嘴笨,该打该打!”
她装模做样地拍自己的嘴巴。
知县道:“行了!那圣手可见到了?”
县丞靠近,弯着腰附在知县耳后道:“您放心,下官已经让人将无妄山围了起来。”
“嗯。”知县满意点头,“下去吧。”
“是,那大人您早些休息。”
等人走了,知县走到床边,从地下拿出一个金红色箱子。
她搓了搓手,提着一口气打开箱子,金光一下闪在她的脸上。
箱子里摆满了金条!黄澄澄的,整齐地列在一起。
知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拿起一块金条捂在胸口:“都是我的,这些都是我的了……”
第二日一大早,三位少监就带着人去了洪情严重的县乡,等到晌午,她们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辛夷这时才被豆子从被褥里拉出来,她随手扒拉了下挡在面前的发丝,眼睛虚成了一条线:“傅清予怎么样了?”
豆子挠了挠头:“主儿……白少监她们就在楼下候着,她们说有事找您。”
豆子转移话题的手段过于拙劣,辛夷掀开眼皮睨她:“上午去哪了?”
辛夷并不是贪睡,而是她一整夜都没有睡——傅清予生病了。
得亏带了太医,可还是一阵忙活。
想到傅清予身后的兵符,辛夷只得守了一夜。直到天色将亮,太医说傅清予已经好转,辛夷这才回房间。
她睡着的时候,还听到了豆子的动静,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弄得房间到处噼里啪啦的。
那种纷杂的声音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后面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辛夷懒得睁眼睛,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哑着嗓音吩咐豆子去看一看隔壁的傅清予。
后面她就睡着了。
豆子没有丝毫的心虚,她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靠近:“主儿,您还记得我们收押的那群人不?”
“嗯哼?”辛夷抬手推开靠近的豆子,下了榻。
豆子往后走,取下挂在屏风上的绯红色长裙,双手捧着,往前递,道:“奴去找萧都指挥室了——虽然是白少监的主意,但这其中也有奴的功劳。主儿,您是不知道,好多村子都被水冲跑了。”
辛夷已经彻底清醒,豆子上午跟着白无她们去了下面的县乡,她穿上裙子,随意在梳妆台挑了枚玉佩挂在腰间。
她道:“知县是什么反应?”
她不知道那知县姓甚名谁,便直接喊知县了。
豆子说得正起劲,她想了想,道:“知县没有出来。不过,奴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辛夷回头,坐在榻上撑着脸,微微挑眉:“哪里不对劲了?”
“知县派人将一座山围住了。主儿,您说这奇不奇怪啊?”
“你如何知道是知县围的?”辛夷问。
豆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面往后退一面快速说:“主儿,您千万不要生气。就是,逗子飞进了那座山……”
辛夷微笑:“逗子不是在华京?”
“……奴也是昨夜收拾行李才发现逗子就躺在箱子里。”
三日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