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声渐止,不消片刻竟已沉沉睡去。
经此一扰,又见阿义已现醉意,铁犁便独自回屋,不待仆人拾掇完毕,斜斜靠在榻边已然睡着。
一觉睡得倒沉,直到酉时,才被伍东哭声闹醒。出得屋来,但见两个丫环虽是忙进忙出,却已不似晨间那样手忙脚乱,一番哄逗,伍东竟转哭为笑。
铁犁迈步进得屋内,待立得床前,发现伍东虽是稚笑不止,眼睛却是不住四下里张望似有所寻,显然是在寻找娘亲。
见此情景,铁犁不由心下发酸,口中却道:“来,铁叔叔抱一下。”伸手抱起伍东,忽地又自言道:“这‘叔叔’二字听来实在别扭不顺,不若‘大哥’听得耳顺,以后就叫我大哥吧。”
刚刚进得屋内的阿义闻言急道:“这怕不妥,铁弟既于伍大侠兄弟相称,又岂能与东儿再称兄道弟?”
“我与东儿上次相见之时,他尚不会叫哥叫叔,更不会记得我是何人,而今日既能开口相称,便是今日正式相识。我与伍大哥,亦是从相识之日起兄弟相称,如今与东儿本当如此,正可续得这兄弟之情,又有何不可。来来,叫铁大哥。”
如此论法顿把阿义三人听得懵住,却见伍东撅起小嘴,眨眨眼睛,叫道:“铁……大哥,铁大哥。”
只这一声,喜得铁犁将他高高抛起,接着再抛,几番上下,逗得伍东嘎嘎笑起。
这相差二十几岁的兄弟两个玩耍半天方止,待铁犁离开,伍东寻娘不着,又是哭闹一番方收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