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横发完哨箭,转身看着谢来林,问道:“你是北冰门弟子?”
“不错!”谢来林抱拳说道:“在下谢来林!久闻马帮威名,今日得见薛锅头,实是幸会。”
薛横摆摆手,正待说话,忽听赵芷笙说道:“这人和马便交给薛锅头了,我等先行告退。”
薛横笑道:“盗马一事尚未查明,赵小姐稍待片刻,再走不迟。”
“盗马?”赵芷笙故做不解问道:“薛锅头此话何意?”
“本堂手下无能,昨夜于腰堡客栈被人算计,丢得五匹马。”
“哦!”赵芷笙说道:“原来如此。只是这里为何只有四匹?”说罢却看向谢来林。
谢来林此时已然明白为何马帮高手突然出现,更知赵芷笙生嫁祸之意,不由怒道:“你这个妖女,管你甚麽秀王府,也休想在大金国撒野!这四匹马本是你等骑来……”
“胡说!”赵芷笙抢话说道:“这马可是牵在你北冰门手里的……”
不待她继续说下去,本就疑心的公孙干城早已心下明了,躬身低声说道:“小姐,且莫如此闹将下去!”
赵芷笙哪里听得进去,正欲再言,忽听薛横“哈哈”笑道:“昨日丢马后,听得客栈伙计说昨日天尚未明之时住进一伙客人,而天黑之后这伙人结账离去。这伙人……二男二女。”
赵芷笙、秦语闻言不由面现窘色,心下正筹思如何出言再辩,薛横又道:“先生,在下有一事不明。”
公孙干城道:“薛锅头请讲!”
“适才过得几招,先生武功着实了得,但若想悄无声息地将我堂两名副锅头封穴点倒,怕是办不到!莫非另有其人?”说罢瞧了伍东一眼。
公孙干城干笑两声,说道:“薛锅头明察秋毫。不过,马虽是老朽骑来,但何人伤人、何人盗马,老朽未曾见得,实不敢乱讲。”
此语未说何人伤人,却说出何人骑马,无异于承认盗马一事,倒是彻底绝了赵、秦二人再动歪心思的念头。
薛横待公孙干城说罢,看着伍东说道:“想不到这位伍兄弟倒是深怀绝技之人。”
伍东听得一怔,忙道:“在下只会得一些粗浅武功,实在不是甚麽绝技!”
“哈哈,伍兄弟不必过谦,待我试试便知!”
薛横说罢,上前两步便欲动手,忽听大路上又有马蹄声响,众人寻声向小镇方向望去,一簇黑影正朝这边驰来。
待再近一程,众人已然瞧得清楚,却是三人三骑。
为首之人急驰之际蓦地窜起身形,半空中未见动得手脚,直如御风而行一般,转眼间已落在薛横身旁。
这身轻功直看得众人暗自叫好,耳听薛横众人恭敬说道:“参见帮主!”场中众人心下暗惊:来人竟是马帮帮主!
公孙干城抱拳说道:“马帮主的白驹绝影身法果真独步天下!秀王麾下——公孙干城敬佩万分!”
公孙干城向以轻功自负,不过惊服马帮主轻功确是实话,借机说出名号却别有用意,实是担心以马帮主的武功若是突然出手相攻,他尚不知能抵得几招,而赵芷笙几人怕是难挡其一招半式,故而早报秀王名号。
马帮主身形高大,头戴幕篱黑帷帽,众人只见其人,不见其容。
“老夫倒是以为薛锅头遇到何方高手,要发响箭示警,原来是秀王府的公孙先生。”马帮主客气说道:“不知先生为何在此?”
“公孙先生自是随我到此!”赵芷笙接话说道:“芷笙见过马伯伯!”
“哦?”马帮主怔道:“你……你是芷笙侄女?”
赵芷笙闻言,顿时放下心来,喜道:“正是!马伯伯不记得了?”
“多年不见,却是认不出了!快快过来,让伯伯细细瞧瞧。”
赵芷笙依言走到近前,马帮主端详一番点头道:“嗯,确是芷笙侄女……”
公孙干城心知马帮主与秀王私交甚密,既已认出赵芷笙,便放心退身向后,不再言语。
马帮主拉得赵芷笙的手,转头看着四周众人,开口说道:“贤侄女出行,这阵势不小啊!”
“马伯伯误会了,我一行只有四人,余人尽是北冰门弟子。这些人见我们几个宋人到得金国,便倚仗人多,欺负侄女,一路从七星山追杀至此。我四人几番险些被他们擒住,马伯伯倒要为侄女做主。”
赵芷笙不谈盗马,又隐去大闹七星山而专说北冰门追杀一节,自是想借马帮主之手打发北冰门众人。
谢来林闻言,忙道:“北冰门弟子谢来林见过马帮主。本帮追拿赵……姑娘不假,但并非恃强霸道,确是事出有因,尚请马帮主明鉴。”
直到薛横说出秀王府,谢来林才知赵芷笙几人的真实身份,自知那“南火派”定是虚构之说,故而便将原本想说的“赵掌门”改为“赵姑娘”。
他口中虽是这套说辞,心下不免暗想这“鬼汉妖女”竟与马帮主如此熟稔,此番怕是难占便宜了。
放眼将谢来林众人扫视一番,马帮主冲着薛横说道:“你可知此事因由?”
薛横不知沈州府、七星山诸般前事,便道:“启禀帮主,属下按照帮主的吩咐,于河间府接下护马任务,于昨日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