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自我解放(表达的直接性)。就像爱尔兰诗人希尼坚持用阿尔斯特方言写诗一样,树科的粤语实践同样包含着文化政治的维度——它是对单一文学标准的抵制,也是对文化多样性的扞卫。诗中"诗国"的广阔性,恰恰需要各种方言的"起飞"来共同测绘。
结语:步道上的翩跹者
《喺诗歌步道起飞》虽然只有短短六行,却构建了一个多层次的诗歌宇宙。在这里,粤语不是点缀的地方色彩,而是重新进入汉语诗歌本源的密码;"起飞"不是轻率的叛逆,而是在历史意识支撑下的自觉超越。诗人如同一个在诗歌步道上"翩跹"的舞者,他的每一个舞步都踏在古典与现代、地方与普遍、个体与传统的张力网上。
法国诗人马拉美曾说:"诗歌是用语言中的语言写就的。"树科的粤语诗正是这样的实践——通过回归方言这一"语言中的语言",他让诗歌重新获得了起飞的力量。在标准汉语日益扁平化的时代,这样的方言写作不啻为一种诗学抵抗,它证明真正的诗歌永远需要某种"语音的异质性"来保持其生命力。当我们在"天涯共此时"的共鸣中,依然能听出"噈似"这样的地方声音时,诗歌的步道才真正向未来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