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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字虱咬心(2 / 2)

语表达提升到了存在论的高度——"字虱咬心"不仅关乎表达困难,更关乎身份认同的核心。俄国形式主义提出的"陌生化"理论在此得到印证:通过粤语特有的表达方式,树科使汉字变得"陌生",迫使读者重新思考语言与存在的关系。当汉字不再是理所当然的表达工具,而成为需要反复斟酌、甚至引发焦虑的对象时,语言的本真性才得以显现。

《汉字嘅意象》最终指向的是一种文化乡愁。在全球化与标准化双重压力下,方言不仅面临交流功能上的弱化,更面临存在论意义上的危机。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认为语言是"存在之家",当一种方言的表达能力受限时,使用者的精神家园也随之动摇。树科诗中那种挥之不去的苦恼,正是文化无家可归感的体现。然而,诗歌本身成为了抵抗这种失语状态的武器——通过创造性地使用汉字书写粤语,诗人实际上在拓展汉语表达的边界,为粤语思维争取更大的存在空间。

《汉字嘅意象》表面轻巧,内里沉重;看似抱怨,实则挚爱。在"字虱咬心"的幽默比喻下,是对母语深沉的文化忧思。这首诗的价值不仅在于艺术表现上的成功,更在于它提出了一个根本性问题:在日益标准化的语言环境中,如何为方言思维保留足够的表达空间?当诗人失眠于汉字的纠缠时,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个创作者的苦恼,更是一种文化在寻找自我表达途径时的集体焦虑。汉字之于粤语,既是桥梁也是障碍,既是载体也是牢笼,而正是这种矛盾关系,催生了《汉字嘅意象》这样充满张力的诗篇。在字虱的咬啮中,我们听到了一个语言共同体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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