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的是一种创伤诗学的方言治疗。血脉血肉血缘万万年"的宏大叙事,被"蕃薯香"的日常嗅觉记忆所平衡;革命暴力的火把意象,被珠江的故事性流动所软化。这种治疗不是遗忘而是重构,正如阿多诺所说"艺术是对创伤的模仿性反应"。粤语在此成为记忆的缓冲剂,使革命与资本这对看似敌对的力量,在声调起伏间达成和解。
当我们将这首诗置于"新南方写作"的语境中考量,其价值愈发清晰。它既不同于纯然的乡土挽歌,也区别于冷漠的城市书写,而是创造性地使用方言的声韵语法,构建出革命记忆与资本现实的双向透视。在这个意义上,《红三角》堪称岭南版的《神曲》——但丁用托斯卡纳方言重构天主教宇宙,树科则用粤语重绘红色中国的精神地理。两者都证明:真正有力的地域写作,从来都是通向普遍性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