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圣女芙露得利斯联手都无法压制……”
它顿了顿,翅膀轻轻垂下……
“我与它共生时,本以为能维持平衡。它与我本是阴阳相济,可不知为何,那股力量突然变得狂暴,像是被什么东西催化了一样。”
凯文指尖微动。他在修复英白拉多时,确实感知到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它体内纠缠——一种纯净温暖,另一种则阴冷粘稠,像是墨汁滴入清水。
奇怪的是,这两种能量本该互相湮灭,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共生状态,就像被强行拧在一起的麻绳。
“利维亚坦感染你之后,你们的能量场应该形成了某种闭环。”
凯文缓缓道,“它把你吞噬到只剩核心,这本身就不合常理。必然有第三种力量介入,打破了你们的平衡。”
英白拉多沉默了。它抬起头,独角上的光芒忽明忽暗:“我……记不清了。被吞噬的那段时间,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只能模糊地感知到圣女的祈祷,还有……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它皱起眉,像是在努力回忆,“那声音像是很多人在说话,又像是只有一个人,嗡嗡的,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他正想追问,意识空间忽然泛起涟漪,纯白的背景开始变得透明,隐约能看到旅馆房间的轮廓。
英白拉多晃了晃身体,翅膀上的羽毛开始闪烁不定:“我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意识空间快要维持不住了。”
“回到现实再说。”凯文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意识退回身体的瞬间,窗外的雨声再次清晰起来。
英白拉多已变回半人高的形态,正站在床尾看着他,湖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凯文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那条裂了缝的窗户。
潮湿的风涌进来,带着雨水中泥土的腥气……
“你也看到了。”
凯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整个索拉里斯都在恐慌。人们失去了家园,更失去了信仰。而你,岁主英白拉多,是他们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天角兽身上,“我需要你以岁主的名义,降下一场神谕。”
英白拉多愣住了:“神谕?可我的力量……”
“我会帮你。”
凯文打断它,“在你完全康复前,我的权柄可以暂时借给你。你只需要将信念传递出去——告诉他们,岁主尚未陨落,黎那汐塔终将收复,鸣式的威胁终会解除。”
他顿了顿,补充道,“信仰能凝聚力量。只有让他们重新站起来,我们才有胜算。”
天角兽看着他,湖蓝色的眼眸里渐渐燃起微光。
它低下头,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凯文的手背,像是在表达应允。就在这时,门板突然被敲响了。
笃,笃,笃。
声音很轻,却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凯文瞬间绷紧了神经,他迅速抬手,金色的气旋将英白拉多包裹,下一秒便将它收入圣痕空间。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过一瞬。他理了理衣襟,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雨声,风声,还有……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他握住门把,猛地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少女。
雨丝打湿了她的发梢,几缕灰色的长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上,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清亮。
她穿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裙摆被雨水浸得有些透明, barefoot踩在湿漉漉的走廊地板上,脚踝处还沾着草屑。
最让凯文心头一震的是她的脸——眉眼的弧度,鼻梁的轮廓,都与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苏……?”这个名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少女闻言,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透过时光的壁垒,直抵人心最深处。“第一次见面就认错人,可是很失礼哦。”
她的声音很软,像是浸在泉水里的玉石,“不过你说得也不算错。按照‘阎浮’的轮回轨迹,确实有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陪了你很长一段路。”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凯文骤然紧绷的脸上,笑意更深了些:“我说得对吗,凯文?”
下一秒,黑色的长剑已架在了少女的脖子上。剑刃泛着冷冽的光,映出她毫无惧色的眼睛。
凯文的手很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里却听不出丝毫情绪:“前文明的‘引导者’,别浪费时间。”
少女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剑刃上,指尖的温度透过冰冷的金属传来,竟带着一丝暖意。
她没用力,只是轻轻一推,长剑便被弹开了半寸。“看来这个时代待你很不好。”她轻声说,眼神里带着种近乎悲悯的了然……
“我见过你很多次轮回,你从来不是个一言不合就拔剑的人。是经历了太多,还是……连自己都快要忘了初心?”
凯文的瞳孔骤然收缩。轮回?她在说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吧。”
少女向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我是前文明‘世界泡计划’的负责人,代号‘魔女’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