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怀念,
“现在才明白,有时候放手,承认那些‘不该存在’的存在,才是最难的守护。”
他转身时,衣袍带起一阵风,吹得竹片轻轻摇晃。
土堆上的草叶被风卷走,露出底下几粒新冒的草芽,嫩得像白糖刚出生时的绒毛。
“我得回去了。”墨韵最后望了眼那截竹片,
“竹楼里还有人等着,她们比我更需要一个往前走的理由。”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对了,班主婆婆还在咚锵镇等着我们回去汇报。那次你偷偷把镇口的鱼干摊掀了,害我替你挨了顿骂——这次回去,我会跟她说是我没看好你,也会跟她说……”
他的声音顿了顿,风里传来远处瀑布重新合拢的轰鸣,像谁在轻轻应了一声。
“……也会跟她说,你找到自己的答案了。”
墨韵转身往山道走去,淡蓝色的韵力在他身后缓缓散开,像给那片草地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
阳光穿过他的发梢,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走出去很远之后,他仿佛还能听见身后有谁吧唧嘴的声音,清脆得像草叶上的露珠摔碎在泥土里。
东边山坡的风还在吹,竹片上的鱼干烙印被晒得发烫,像是在替某个没能说出口的名字,悄悄应着这声迟来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