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吗?”
沈清颜小声问,没有回头。
“小姐,云儿走了!”
云檀低头答道,“小姐怎么发现云儿不对的?”
“她眼睛都快挂我身上了,我要是看不出来眼睛有问题!”
沈清颜气鼓鼓地说,“青黛,看看她去哪里了!别被发现了!”
陈嬷嬷笑道,“小姐长大了!”
“嬷嬷,你们都当我是小孩子,我长大了,我马上就及笄了!”
沈清颜不满地叉着腰,头上双丫髻上的粉毛球甩了甩。
嗯?
感觉脖子有点重。
她摸了摸胸口,从衣内拽出来一条链子,上面坠着一个圆形玉佩。
“这中间是个小兔子诶!”
沈清颜轻轻一扣,中间的白玉掉下来,旁边环绕的墨玉是一条蛟龙,缠着中间的小兔子。
“小姐,是王爷来过了。”
陈嬷嬷指着墨玉,“这个玉佩是王爷身份的象征,名唤盘龙玉。”
沈清颜脱口而出,“啊?他带个小兔子不会被人笑死吗?”
陈嬷嬷捂着嘴笑而不语。
沈清颜突然意识过来,这是后来镶嵌上去的。
这人也真是的!
她哪里像兔子了!
头上的双丫髻甩了甩,她再也不喜欢毛球球了!
过分!
不过手上还是将小兔子装回了盘龙玉佩中间,塞回脖颈间。
“嬷嬷,听说今日南疆圣女入城,我想出去玩,可以吗?”
沈清颜记得话本子里说过南疆圣女自带体香,所到之处花开满城。
“需要我回禀王爷吗?”
沈清颜摇摇头,“不用啦,两日后寿宴,他够忙了。”
主要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万一他笑话她怎么办?
还是避一避吧。
虽然她这么说了,但是知情的三人还是有些不安。
青黛悄悄传了信。
沈清颜乔装打扮一番,带着陈嬷嬷和云檀出了葳蕤轩。
“姐姐,你不学习礼仪,这又是想上哪里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沈清瑶嗲嗲的声音。
沈清颜都想翻白眼,“怎么?你腿好了?”
“果然是你放虫子咬我?”
说到这个沈清瑶就火冒三丈,她就在葳蕤轩跟沈清颜吵了一架,腿上被咬的地方肿了个大包,还化脓了。
昨日又学了一下午礼仪,今早疼得她眼泪直冒,好不容易求了吴嬷嬷许久才放她半日假,没想到就撞上这个小贱人。
清浓嫌弃地退了好几步,“你胡说什么?我听说你礼仪不好被嬷嬷打了腿,我是好心,谁知道有些人啊,好心当做驴肝肺!”
她拿出手帕准备捂脸,突然发现自己戴了面纱,尴尬收回手绢,转头问,“嬷嬷,您教我要关心庶妹,大家同气连枝勿伤和气,可是有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带着哭腔垂着头,实则暗骂道,咬得好!让你偷东西。
且让她笑两天,有她哭的时候。
“你够了!我住了葳蕤轩十年,从未出过事,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沈清瑶愤恨地瞪着她,谁知下一刻腿上更疼了,“啊~翠玉,翠兰,死哪去了?还不快帮忙!”
看她哭天抢地地被人抬走,沈清颜憋着笑,哼哼了两声。
整个映月阁乱作一团,压根没人有空管她们,沈清颜带着人从后门出去了。
青黛犹豫了一下,想起了林中两只大猩猩,问,“小姐,二小姐她是被什么咬了?”
清颜低声答道,“隐翅虫呀~它说沈清瑶每天洗三次澡,连院子里的花每天都要让人擦叶子。”
“什么法子折腾人她就用什么法子!”
“不仅如此,她还虐猫,咦~”
沈清颜从没隐瞒过,只是云檀她们不信罢了。
只当她是闹着玩的。
直到大猩猩,青黛才察觉到不对。
“小姐,你真的能听到它们发出声音吗?”
沈清颜点点头,“是啊,你们非不信我,不过水月庵只有小猫小鸟什么的,我也没听到多少东西。”
“那小姐能不能听听这个丑东西知道什么?”
说着青黛就从身边的小葫芦里倒出一只虫子。
沈清颜捏着鼻子,“臭臭虫啊?”
“嗯嗯,我跟着云儿去了苏夫人芙蓉居,可是隔得太远了,听不见她们讲得什么。”
青黛尴尬地收回手。
沈清颜凑近听了会儿,感觉自己下手轻了。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还真是下作!”
她小声在陈嬷嬷耳边说了两句。
有些人要作死,她拦也拦不住。
*
正阳街上拥挤不堪,身着大红色露脐装的南疆圣女蒙面坐在圆顶薄纱马车上。
马车圆柱上缠着一条巨大的眼镜王蛇正吐着蛇信子,三角眼警惕地盯着四周的人。
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后退。
沈清颜歪着头看蛇眼,马车上的南疆圣女也同时朝这边看过来,眯着眼打量她。
“嬷嬷,你说圣女的脚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