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穆揽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建宁帝,高台上才传来建宁帝的声音,“来人,打开!”
打开锦盒的小太监惊呼一声,“啊!”
他吓得失手打翻了锦盒。
锦盒落在地上,众人好奇地望过去。
是几块黑透的骨头。
跪在旁边的沈言沉吓得直往后缩,吞吞吐吐地吼道,“孽……孽女,这什么东西也敢拿过来污了陛下的眼!”
沈清颜弯下腰,小心地捧起锦盒,唇角勾起诡异的笑,“你怕了?这可是我娘亲的颈骨!”
“怎么样?我娘午夜梦回去看你的时候有头吗?”
她笑得鬼魅邪性,沈言沉拼命咽着口水,控制着自己才没失态。
清颜冷哼一声:孬种!
她回过头跪下,“回禀陛下,府案记载我娘是病逝,并未停灵,当日便下葬了。如此草率,我甚至没能看上一眼。”
垂在两侧的发髻挡住了她的眉眼,穆承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沉痛的声音:
“我娘亲死前两日的手记说虽天寒地冻,但身子渐好,府医说可以停药。可府案最后一次记载的时间是我娘下葬后的一个时辰,她还喝了药,如此荒谬的脉案如何能信?”
沈言沉面色大变,沈老夫人冲上来,一把拉扯住清浓的手腕,“所以……你就敢掘坟?你这是大不孝啊!”
清颜疼得皱眉,腕上瞬间出现一圈红痕。
穆承策眼神凌厉,“墨黪!”
他厉声呵斥,“你们当这里是沈府后院还是勾栏瓦舍?”
墨黪应声将沈老夫人拉开,但沈老夫人哭喊挣扎得厉害。
建宁帝被这市井泼妇骂街声扰得头疼,伸手挥了挥,“殿前失仪者,拖下去,斩!”
沈老夫人立马闭嘴,缩在沈言沉身边不吭声。
沈言沉一脸茫然地望着老母亲,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老夫人也很委屈,“不是你说要……”
她不说完沈言沉也懂了。
看他们缩成一团,沈清颜伸手摸了一把脸颊,展颜一笑,“掘坟验尸而已,我有何不敢?我娘亲全身尸骨都是黑的,你们敢说毫不知情?”
她笑得如山花烂漫,眼圈里却裹了满了泪珠。
沈老夫人压根不敢看周遭人是什么眼神。
她只知道今天不洗脱干系整个沈家就完了!
“大丫头,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