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读得起书,光是文房四宝这些消耗品都是一大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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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这边挑好了,孟月准备一碗水端平,问了问他自己的笔墨可有缺的,然后再问了两个小的,于是又陆陆续续花出去一贯左右。
阿砚少年老成,在一旁长吁短叹,“果然只要跟读书沾边的,就没有不贵的。”
未等孟月问他,他便自说是好友阿宁说的,家里条件要比陈家差些,“每次他的纸都是写了正面写反面,笔都快写秃了,都还舍不得换。”
孟月听了心里一阵暖意,“阿砚长大了,懂得留意身边的人和事了。只是你们不要担心,觉得你们爹娘挣钱不容易,花点钱买纸笔也觉得愧疚。”
“只要是你们读书用得上的,我和你们阿娘二话不说都给买。只一条,不要浪费。”陈牧看了看孟月,便边走边接过话茬,“别说是现在我和你娘两个人挣钱,就是从前,我一个人开医馆养你们,也都从来不会短少你们的吃穿和用度嘛。”
好一个潜水艇式伴侣的丝滑转身,孟月心底喟叹,变成了孩子们的潜水艇父母。
“对,你们阿爹说得对。”
小姑子陈舒也在一旁帮腔,“姑姑也挣钱了,也给你们买。”
阿墨和阿绯小,听到说这个也给他们买东西,那个也要给他们送,几乎乐不可支。唯有阿砚,嘴上还在嘟囔,“话是这样说,但要是能便宜一点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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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孟月知道,如果真的都便宜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商家要赚钱吃饭呐!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呀!
可又为阿砚这孩子心底的那一丝仁善而骄傲,将来若是为官一方,一定是好官。
这就像上一世当教培机构老师时,偶然遇到那么一两个投缘的可造之材,总会期待他/她们往后的高光时刻,可时间久了,又恰好是被这样的家长“背刺”过,心气儿也就没有了。
可阿砚不一样,在大晏朝,他可是她的血肉至亲。
所以,见到阿砚这样品性正直,孟月更是下定决心,要把他培养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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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房四宝贵,那有没有跟读书人相关的礼物,可以便宜一点的呢?
孟月喜欢有挑战性的任务,可也苦于这个朝代生产力有限,不好施展。
不然,要像上一世,一线或新一线城市里每一个季度好像都有书展,琳琅满目的书本和文创,历来都是这座城市书展期间的主要创收渠道。
“对呀,书展!”
“什么展?”
快四月了,春夏换季,生病的人也比以往多些,孩子们该上学的上学,阿绯又被婆婆带着去栖霞寺吃斋饭了,孟月抄完今日的书册,便到济安堂来帮陈牧。
她一边抓药一边自言自语,冷不丁地被陈牧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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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书展!
以她的经历来看,凡是来参展的出版社,都会以“打骨折”的方式来促销。甚至在穿越前,她参加的最后一次的书展,上头还有一家,准备了大大的帆布袋,让来买书的顾客可劲儿地装,装满一兜子,不管多少,通通都是九十九块钱。
当时她就没忍住,买了一大兜子回家。
不止有书,还有各种文创、手帐类的东西。
想到这里,孟月激动莫名,她的老东家,就是一家书肆呀!最不缺的就是书了。
要是搞一次“龙门书展”,这得卖出去多少存货啊!又能又多少钱钱进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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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亘古未有的商机呀!”
我可真聪明,孟月想。
越想越激动,“阿砚想要文具便宜一点的想法,不就实现了吗?”
“可……你花了那么多精力和功夫抄的书,卖那么便宜,不就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