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上的每一个字,都密密麻麻地扎进梁月薇的心里。
他们骂她是小偷,骂她是贼,应该封杀她……
苦心经营这么久的才女形象,在此刻土崩瓦解。
她给姜梨初带去的,现在全都加倍反噬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种从云端狠狠跌落、摔的粉身碎骨的滋味,让梁月薇感到几乎窒息。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梁月薇眼泪汪汪地摇头。
安雅试图上前安慰她:“月薇,我们先离开这里……”
“滚开!”
梁月薇甩开安雅的手,冷冷笑道,“你们都看我笑话是不是?都觉得我完了是不是?”
她抬起头,死死钉在姜梨初身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能拖对方下水的浮木。
“是,我是拿了她的草图又怎么样?但她姜梨初就真的干净了吗?”
“那商业欺诈呢?周总监的助理亲自举报的,交付次品油画、坑害合作方的事,难道也是我凭空捏造的?”
“她姜梨初的工作室就是交付了垃圾画作,这是铁证,一个连基本商业诚信都没有的人,又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梁月薇的话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她这是在赌。
赌这件事姜梨初也无法自证清白。
赌能拉姜梨初一起下地狱!
毕竟,联系周安森这件事情,是她母亲亲自去做的。
她母亲跟周安森多年的交情,这事万无一失,不可能有任何败露。
梁月薇:“张助理,把证据拿出来。”
梁月薇如此嚣张的笃定,让人不禁怀疑——
【不是,她怎么这么肯定?】
【她为什么一定这么确定姜梨初造了假?】
【不会吧,总不能这件事跟她也有关系?】
质疑声开始出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助理的脸上。
然而,张助理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证据”的文件袋,眼神躲闪,完全不敢与镜头对视。
一时无人开口。
傅清越见气氛沉默,将他的心虚尽收眼底。
他低声开口,“张助理,既然提到了证据,就请当众展示。大赛组委会和全体观众,都需要一个明确的交代。”
他毫不留情地点破:“你这么沉默,难道是因为……有鬼?”
“我……这……”
张助理支支吾吾的,心理防线急速崩塌。
他求助般地看向梁月薇。
梁月薇见他这般不顶用,气得几乎要吐血。
犹豫个什么?
证据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快点拿出来!
张助理比谁都清楚,那些所谓的“次品”油画,是他们暗中调包的。
真正的画作早就被他们扣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做的那些手脚根本经不起查。
“看来张助理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姜梨初适时地开口,声音冷清,
“关于油画真伪,有一个最简单的验证方法。”
“我们工作室所有画作使用的颜料,都是由工厂为我独家定制,其中融入了一种化学元素。”
“只要用我特制的试剂在画上一喷——真品会立马呈现变色反应。”
她的视线扫过张助理手中紧握的文件袋,最后落回他惨白的脸上。
“如果贵公司坚持次品出自我手,那么现在就可以将画作取来,我们当场测试。”
她顿了顿,又给出了致命一击,“如果大家不信我的工作室用了这种颜料,我可以立刻出示采购合同,以及工厂证明。”
张特助腿一软,脸上血色尽失。
没想到姜梨初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他们只顾着调包画作,却完全不知这些细节。
傅清越略一抬手,吩咐:“去把画取过来。”
工作人员领命:“是。”
取画的这十分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凌迟。
现场一片死寂。
画作很快被取来,从周安森那边取了几幅“次品”,又从姜梨初的工作室随即取了几幅画。
工作人员顺便汇报:“已经跟工厂核查过了,姜小姐的工作室确实会单独订购一种特制颜料。”
话一出,现场沉默。
姜梨初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了一个装着液体的小喷瓶出来。
她先是走到自己工作室的画前,轻轻一喷,画面果然开始透出蓝色。
而蓝色.区域形成了一串微缩编码。
她又继续测试了几幅,“这是我工作室的防伪标记,每一幅画对应不一样的编号。”
她又走到那几幅所谓的“次品”面前,深吸口气,
“如果这些次品出自我手,那么一样会有颜色变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轻轻喷上了试剂。
但显然,画面并没有反应。
没有蓝色,也没有编码。
那颜料基底在灯光下,甚至透出一种灰败的光泽。
结果不言而喻。
姜梨初直起身,望向张助理,“现在,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