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芸反复地辩解,“清越……你相信我,相信我一次……”
“爷爷,奶奶,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我不知道为什么珠宝会在我院子里……我是被冤枉的,阿聿,阿聿替我说句话啊,阿聿知道的,我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傅聿身上。
傅聿脸色铁青,嘴唇紧抿。
面对妻子求助的目光,他也只是阴沉地别开了脸,一言不发。
无声的反应更像是一种默认。
周如芸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将前后线索串联起来。
“等等!刚才小少爷是不是提到,二夫人昨晚被关起来昏迷了?该不会……这件事也是大夫人您的手笔?先把二夫人关起来,自己趁机调换珠宝,最后完美嫁祸……”
“简直一环扣一环……”
这猜测合情合理,立刻引起更多人附和。
“对对!一定是这样!不然时间点怎么会那么巧?”
“要不是小少爷看见,二夫人真是百口莫辩。”
周如芸听到这些议论,脸上更是惶恐,“不是我……昨晚的事和我没关系……”
傅知节看到母亲如此模样,也被吓哭了。
她抱着周如芸,对着老爷子和老夫人哭喊“太爷爷!太奶奶!你们要相信我妈妈,我妈妈没有做过坏事……”
眼看着场面一团糟,老爷子的耐心也耗到了极限。
他重重一顿权杖,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
“够了,来人!”
他一声令下,两名保镖上前。
“先把大夫人和小少爷带下去,严加看管!”
周如芸和傅知节被强行带离了宴会厅。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面向众宾客,“诸位,今日之事,是我傅家治家不严,让大家看笑话了。”
“事情的真相,傅家自会彻查清楚,必定会还无辜者一个清白,也给所有关注傅家的朋友们一个交代。”
他话语微顿,“但至于今日寿宴上发生的所有不愉快,”
“都是我傅家的家事,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明白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外传。”
这话无异于是警告。
宾客散去后,偌大的厅堂霎时空寂。
姜梨初蹲下身,平视着傅知雨,目光诚挚“知雨,刚才谢谢你。”
傅知雨摇了摇头,“不用谢,二婶。”
姜梨初的目光又转向一旁的岑茜,轻声道“二嫂,也谢谢你。”
岑茜抱着手臂,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老爷子看向姜梨初“梨初,委屈你了,今天之事,傅家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他的目光随之扫过一旁的老夫人。
老夫人与他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色。
回想今日种种,从下水捞项链,到被关冷藏室,再到被诬陷偷窃珠宝,自己……似乎对这丫头过于严苛了。
“我头疼得厉害,这里就交给你处理吧。”
说罢,她在佣人的搀扶下先行离开了。
老爷子目送她离去,视线投向一直沉默的傅聿“阿聿,这件事你知情吗?”
傅聿声音平静无波“爷爷,我不知情。”
然而,站在一旁的傅清越眼底却一片了然。
周如芸性子怯懦,遇事就慌,绝对不可能独自策划这一切。
这背后,一定有傅聿的手笔。
老爷子静默地看了傅聿片刻,自然也能洞悉一切。
他最终只是摆了摆手,带着一丝叹息“罢了,你也先下去吧。”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老爷子才将目光定格在傅清越身上。
“清越,”他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定是阿聿做的,对吧?”
“这些年,他断了腿,心性也变了,明里暗里没少给你使绊子,你都忍下了,这份气度爷爷都看在眼里。”
“但这一次,”
老爷子的语气骤然转沉,“他动了梨初,便是越过了底线,爷爷不会姑息。”
他又低眸,“但至于冷藏室的事,眼下证据虽还不足指向阿聿,但爷爷会亲自查个水落石出。你们放心。”
说完这些,老爷子似乎也倦了,挥了挥手,在管家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背影透着几分沉重。
傅清越牵起姜梨初的手,“剩下的交给仆人收拾,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们先回去休息。”
姜梨初“嗯”了一声,任由他牵着自己,穿过厅堂,走向他们居住的院落。
一路上,她都格外安静,微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清越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
回到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傅清越转身,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怎么了?还在想今天的事?”
姜梨初在他怀里安静地靠了一会儿,闷闷地开口。
“其实,那天你提醒过我,让我不要靠近大嫂,多留个心眼,我要是当时再多注意一点,警惕心再高一些,或许就不会让她有机会在寿宴上闹这么大的问题,扰了奶奶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