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往浴室走去。
浴室的镜面很快被热气模糊，。
浴袍松松垮在腰间，叶凡倒在床上时，听见隔壁传来轻微的翻书声。
“这也太拼了……先睡了……”
他眯上眼睛，半睡半醒，这是他养成的习惯，他不相信任何人。
只要有想害他的，蜘蛛感应立马会提示他。
墙的另一侧，苏砚秋合上书页。
她望向窗外渐亮的天空。
“父亲，我该怎么办？”
苏砚秋褪去沾着香灰的黑裙，镜中倒映出她纤细的脊背。
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是十六岁那年为父亲挡刀留下的。
她伸手抚过镜面，指尖却触到冰凉的水汽。
将龙头棍轻轻靠在床头，她蜷缩在丝绒被里，膝盖抵着胸口。
白天强撑的冷硬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压抑许久的呜咽终于溢出喉间。
泪水砸在绣着铁线莲的枕头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爸……”她的声音带着鼻音，破碎得不成字句。
“我真的好累。”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窗外的铁线莲在夜风里沙沙作响，她抱紧自己。
试图从这微弱的体温里汲取一丝暖意。
洪门掌门的位置像座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
那些表面恭敬背后算计的目光，那些永远除不尽的阴谋诡计。
叶凡刚要坠入梦乡，隔壁压抑的呜咽声引起他的警觉。
他翻身侧躺，将耳朵贴紧冰凉的墙壁，听着那断断续续的抽噎。
脑海中闪过苏砚秋在灵堂手持龙头棍的飒爽模样。
此刻却化作蜷缩在黑暗里的单薄身影。
“这女人也没有看着那么强势嘛。” 他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
想起白天她轻描淡写说出 “父亲临终前说，这棍子能镇住堂口，却镇不住人心”
时的苦涩笑容，原来所有的强硬，不过是为了在虎狼环伺中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