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令催促下,仓促开拔了。时值早春二月,本该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这一年却偏偏赶上了连绵的春雨。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冰冷的雨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呼延灼率领着五千兵马,其中还包括那一千需要精心照料的重甲连环马,踏上了泥泞不堪的官道。雨水浸透了将士们的衣甲,寒冷刺骨。道路变得异常湿滑,车辆辎重行进艰难,不时陷入泥坑,需要耗费大量人力拖拽。那些披挂着沉重马甲的战马,更是苦不堪言,马蹄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烂泥里,行动迟缓,不时有马匹失蹄摔倒,引发一阵混乱。原本计划日行六十里,如今能走三十里已是万幸。
将士们怨声载道,呼延灼骑在马上,背后的棍伤在潮湿寒冷的天气里隐隐作痛,更是折磨着他的身心。他看着在雨中蹒跚前行的队伍,看着那些在泥泞中挣扎的连环马,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如此军心,如此天时,如此仓促……这仗,还未开打,似乎就已经输了一半。
就这样,在凄风冷雨中挣扎行军了半个多月,这支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队伍,终于抵达了济州府。在地方官敷衍的接待下,他们草草在梁山脚下择地扎营。营寨立在一片潮湿的洼地旁,帐篷里都泛着一股霉味。呼延灼站在营门口,望着远处烟雨迷蒙中、如同巨兽般蛰伏的八百里水泊,以及水泊深处那隐约可见的梁山寨墙,心中没有丝毫即将破敌的豪情,只有一股沉重的压力与不祥的预感。
他知道,梁山贼寇绝非易与之辈,而自己带来的,却是一支被强行驱赶、天时地利尽失的疲惫之师。这一战,注定艰难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