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培立小学,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钱宁喊着头晕。
房华让钱宁先回房间床上躺着,自己先去做饭,想着等一下吃完饭歇会就给她洗澡,早点睡觉。
钱宁洗过澡后便睡下了。房华给小洁妈妈打电话讲过今天的情况后,备了一会儿课,而后关好门窗也回到了房间准备歇息了。
她伸手想给钱宁捋一下头发,手湿湿的,发现钱宁出了一身汗。房华抽了几张纸给她擦了擦,也在她身旁睡下了。
到半夜的时候,房华感受到睡在身旁的钱宁很不安分,又是翻来翻去,又是踢被子,口中还时不时发出呜咽声。
她快速起身,按下床边的开关开了灯,查看钱宁的情况。
钱宁脸涨得通红,手脚有种抽搐的感觉。
房华在床头柜里拿出体温计,甩了甩,抬起钱宁的手臂,夹在她腋下,然后抱起她坐着,轻轻抚摸她的背。
一刻钟到了,房华拿出体温计,对着灯光转动查看水银到哪个刻度线。
41.3o
房华慌了。
房华将钱宁放在床上,起身去倒水,翻找一下家里的药。
在她端着水和药走进来时,突然,钱宁开始大声哭出来,四肢抽搐,在床上翻来覆去,生硬的床板随着她的翻滚发出“呯呯”的声音。
看到女儿这般模样,房华丢下水杯,冲到钱宁身边,抱住她,一手捆住她的双腿,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宁宁,宁宁,你怎么了,你跟妈妈说。”房华一大滴眼泪掉下来,紧接着一串连着一串。夹杂心中的焦虑,房华的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无助充斥着她。
房华尽力冷静下来,一手抱着钱宁,一手捞起床头的手机。
现在是凌晨两点。
房华拔通钱宁外婆家座机的电话,焦虑着祈祷有人赶紧听电话。
这个点兴许是大家都睡熟了,房华拨了好几次都没人听。
终于在第三次拔过去时,钱宁外婆接电话了。
“喂,妈……”房华哽咽着。
“钱宁她现在发高烧,双手双脚都在抽搐着,我怎么办现在,我好害怕她出点什么事………”
“阿华,你别急,你现在带她过来村里这边,我带她去村里的诊所。”钱宁外婆先安慰房华,告诉她怎么做。
房华望向窗外,乌漆嘛黑的,心生害怕。今天晚上学校只有她跟钱宁在。
看了一眼怀中昏睡过去的女儿,房华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她先把钱宁放在床上,想着她要是骑车没办法拿手电筒照路,又担心钱宁现在的状态坐车后面的架子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住身体。她翻出了以前小时候背钱宁用的背带,打算背着钱宁跑着去。把手机钥匙钱包一股脑塞在背包里,把钱宁放在背上捆好背带,房华冲出了家门,临走时灯都没有关。
晚上的月光虽照不清路,但隐约的有一些光照映着房华的影子。
房华背着钱宁,一只手拿着背包,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心里着急,基本上是一路小跑起来。从宿舍楼到校门口有段路,从校门口到村里也有一段路,她不免有些吃力,一滴滴汗珠落了下来,还有那点点泪珠,混合着洒落在一路的月光上。
“妈妈……我们在哪里啊”一路上的风把钱宁吹得有点儿恍惚,她醒了。
听到钱宁的声音,房华心头一颤。“宁宁,妈妈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快到了,村门口的大灯亮着,远远看来,在房华眼里像是一颗最亮的星星。
房华跑近来,看见远远跑来一个身影,钱宁外婆也赶来了。
两人赶往村里的诊所,大半夜的时候医生也已经歇下了,两人也不得已,用力拍打着门口。
“医生医生,急诊,孩子发高烧……”
拍了几下,一个小老头开了门,让她们快进来。
医生探了探钱宁的额头,扒在她闭着的双眼观察,然后用了一种按穴位的方法,在钱宁的十个手指头,虎口,额头,太阳穴,人中都按了按,拿出体温计让房华给钱宁量一下。
随后他问了一下房华钱宁今天有什么异样。房华回想了一下,可能是在池塘边吹了一会凉风,然后在小洁家被狗给吓到了,她把这些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医生。医生称钱宁可能是受了寒气,然后加上惊吓的原因,就成这样。
拿出体温计看了之后,40度,还是很高烧,医生给了一袋退烧药让房华冲了让她喝下,然后让她们在这歇一会看看情况。
过了一会下,钱宁慢慢清醒了过来,说了几句话后就睡回去了。
房华的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来。
本来房华打算不回去了,到钱宁外婆那歇一晚。后面房华又想着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再带钱宁到弟媳房间睡了,跟钱宁外婆睡比较挤,又睡不好。明天早上还要上课,她又没骑车来,早上再回去又麻烦。
她提议让钱宁外婆跟她一起回学校,要是钱宁明天还没好,房华明天还要上课,钱宁外婆还能帮忙看一下。
钱宁外婆答应了,三人谢过医生后就返回培立小学。
回校安顿好一切后,房华想起得跟钱安说一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