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没接这话,转身走出里屋,有些误会说再多也没用,不如用行动证明。
外屋灶台边,大丫已经把没脱壳的粟米倒进锅里,正往里添柴。
豆子蹲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锅里,馋得直咽口水。
“大丫,豆子,没脱壳的粟米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腹胀。”
李逸走过去,摸了摸大丫的小脑袋。
大丫点点头:“我知道,以前娘说过,吃多了肚子会疼。”
“你去看看你娘吧,这里我来盯着。”
粟米粥煮好后李逸端着碗进屋,扶张绣娘坐起身,豆子早就等不及了捧着碗呼呼吹了几下,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扒,烫得直咧嘴也舍不得吐。
“嫂子,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一趟。”
李逸放下碗,不等张绣娘回应便大步离开了。
看着李逸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张绣娘眼神变得复杂,这次是真的多亏了李三,可他到底是真心悔改,还是另有所图?
李逸在村里转了一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从物品栏里取出一碗脱壳的粟米和一捆木柴,又折返回来。
此时张绣娘三人还没吃完饭,看到李逸再次进门,都愣住了。
“嫂子,这是脱壳的精米,明天让大丫煮这个,不能总吃没脱壳的粟米。”
他把米放在桌上,又将木柴靠在墙角。
“这木柴够你们用几天,你千万别再乱动干活,明天晚上我再来帮你按摩。”
说完,李逸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屋内,张绣娘看着那碗脱壳的粟米,又看了看墙角的木柴,久久没有说话。
“娘,李三把那袋粟米都倒进米缸了,还用锅盖盖好压了石头,说这样耗子偷不走。”大丫小声说道。
张绣娘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轻声道:“按辈分,你该喊他三叔的。”
“嗯!大丫记下了,以后都喊三叔。”
李逸回到家时,于巧倩和白雪儿正坐在桌边等他,锅里的粥早就煮好了。
“夫君,怎么样了?”
白雪儿连忙起身迎上来,她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于巧倩。
李逸松了口气,笑着说:“嫂子是从屋顶摔下来,尾椎骨错位了,我已经帮她正了骨,好好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于巧倩微微点头,心中暗道:【夫君如今既谦和又踏实,还这般有担当,真是越来越可靠了。】
“太好了!有夫君帮忙,她们以后就不用挨饿了。”白雪儿脸上满是雀跃。
李逸让二女回里屋给秦心月换药,自己则忙着炒泡发好的蘑菇。
秦心月今天才知道身下暖烘烘的东西叫火炕,这般神异的物件,在寒冬里简直是避寒利器。
换药完毕,外屋的菜也炒好了,晾得温热的粟米粥,配上炒蘑菇和剩下的野鸡肉,香气扑鼻。
于巧倩搀扶着秦心月在桌边坐下,她没有拿起碗筷,反而起身对着李逸抱拳行礼,语气郑重:“多谢李公子救命之恩,日后必将报答。”
李逸刚扒了一口饭,见状连忙放下碗筷,学着她的模样抱拳回礼:
“秦姑娘不必多礼,不过是顺手搭救罢了。”
他本想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话到嘴边才想起这年代不合适,连忙又咽了回去。
关于秦心月的来历和遭遇,李逸和二女都默契地没有追问,白雪儿虽好奇,被李逸和于巧倩叮嘱过也只好忍着没问。
从白雪儿口中,秦心月已经得知这里是安平县下辖的大荒村,心中大致清楚了自己的位置。
藏身地突然被官兵找到,要么是行踪暴露,要么是被人出卖,父亲以前的亲信和江湖朋友,如今看来也不能再信了,她必须隐姓埋名,换个身份活下去。
天下之大,难道就真的没有她容身之所?
秦心月累了,不想再卷入任何纷争,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李逸早早便睡了,火炕搭建时特意扩充了面积,如今睡四个人也不拥挤,炕头还空着大半。
“夫君……”
白雪儿偷偷溜进李逸的被窝,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明天想吃面条。”
李逸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真是只小馋猫,行,明晚夫君给你做。”
“嘻嘻,夫君最好了!”白雪儿往他怀里缩了缩,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天刚蒙蒙亮,李逸就起床忙活了,他要做一个简易的脚踩脱壳工具,这工具全用木头打造,不用一颗钉子,靠榫卯结构和木楔子就能固定成型。
心里有了清晰的图纸,制作起来事半功倍,不到正午,这造型奇特的工具就完工了,看着像现代公园里的健身器械。
白雪儿和于巧倩一直在旁边用石杵捣大麦和小麦,想到晚上能吃面条白雪儿格外卖力,时不时抬头望向正忙活的李逸。
“夫君,这是什么呀?雪儿从没见过。”见李逸对着新做的东西面露喜色,白雪儿好奇地跑过去。
李逸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等下你就知道了,去拿一碗没脱壳的粟米来。”
于巧倩端来粟米,李逸亲自演示用法,将粟米倒进工具中间的凹槽,双脚踩住踏